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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上,沈方良會對他不耐煩,然後把他宰了。自從考完到放榜的這段日子,他日日夜夜做噩夢,每天晚上都夢到自己沒考上然後沈方良要麼又把他的四肢都打斷了輪番折磨他,要麼是直接宰了他,有夢見一箭穿心的,有夢見割喉的。

尹日升怕,怕死了,短短半個月,人就又瘦了一圈了。

正在尹日升在抱著胳膊蜷縮在馬車裡發抖的時候,馬車的簾子被掀開了,陽光滲進來,讓尹日升忍不住抬手擋住那微微刺眼的陽光,等到眼睛有些適應了,尹日升才看到掀開馬車簾子的那個人——沈方良。

第一次的,沈方良用了一種近乎於溫柔然後又有些欣慰欣喜的眼神看著尹日升,對著敗家子道:“你考中,三甲第七十六名。”

尹日升的嘴張成了一個圓圈,合不攏了。

第78章

聽到嚴瑾這種頗帶譏諷的話,李易峰竟是愣了。

其實李易甫一直是給乖孩子,出身在富貴之家,生而聰慧,學文學武都頗有天賦,不比嚴瑾這種窮困潦倒從小受盡白眼,李易甫是次子,上有父兄呵護寵溺,並不承擔什麼家族重任,自小到大多悠閒度日,良好而嚴格的家教沒讓他變成一個為非作歹的紈絝子弟,反而讓他成長的瀟灑大度還有幾分熱血未泯的正義感,但這段時間來,家族的驟然生變,加諸於這年輕人的膽子突然變得十分沉重,而作為一個乖孩子,他又怎麼會拒絕承擔庇護自己成長的家族加諸於他的重擔呢?

李易甫是個富家子,甚至可以說還是個殘存著幾稚氣的孩子,一個這樣的年輕人,孤身一人在長安城中為了行卷而試圖宣揚自己的文名,不得不忍下自己往昔的肆意與各色可能他根本不喜歡甚至厭惡鄙視的人打交道,如何能夠不覺得辛苦和寂寞?也正因如此,當看到那往昔無利害關係在西湖書院時相交的舊友時,李易甫怎能不覺得高興欣喜?而當他覺得是情真意切的朋友對他冷嘲熱諷反臉相向時,又怎能不覺得傷心?

張獻忠看得僵在這裡的嚴瑾和李易甫,有些尷尬,急忙打圓場,道:“那個,李兄,我們去你家宅子裡拜訪過,不過你不在。”

李易甫被嚴瑾嗆得臉色有些發白,及至聽到張獻忠的話,有些詫異,道:“你們去過我家,我怎麼不知道。”

嚴瑾冷笑,道:“你李家富貴啊,自然是不記得我們這些上門打秋風的破落戶的。”

被嚴瑾這三番兩次的嘲諷,李易甫也是有脾氣的人,此時也多少有些受不住了,臉色陣紅陣白,有些帶著怒氣的道:“嚴瑾!你不會好好說話是不是!?”

嚴瑾聽得李易甫對自己發火,也怒了,正想回嘴,卻被張獻忠攔下來。

張獻忠見兩人都動了火氣,急忙扯住他們兩人,道:“都是朋友,好不容易見到了,何必動怒。”

嚴瑾又想說話,但還沒開口,頭上就被敲了一個爆栗子,不禁“哎呦”一聲叫出聲來,而幾乎與嚴瑾同時痛撥出聲的還有張獻忠和李易甫,兩人都摸著頭“哎呦”一聲喊了出來。

李易甫武功不俗,反應很快,抬眼一打量,看到閒閒的一手擺弄腰間寶劍一手搖著拳頭的沈方良,馬上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剛才沈方良一人給他們腦袋來一個一個爆栗子。

摸著腦袋上那個紅包,一捧,疼的李易甫直咧嘴,方才的委屈不快怒火都被這個火辣辣疼痛的大包給轉移注意力了,李易甫心道:這個沈方良的武功又有進益了,方才出手快得自己都反應過來。察覺到兩人又拉開了幾分的武力值差距,李易甫把被敲出一個大包的怒火痛快快的嚥了回去,沒法子,打不過,你能怎樣。

而另一方,從令狐少卿那裡除了給敗家子要了個能可勁兒被折騰的位子還順便敲詐了個“合法持劍證照”終於能夠顯擺他那把橙武的沈方良,擺弄著自己的寶劍,打量了下李易甫,沒什麼激烈反應,而是開口道:“敗家子呢?”

沈方良這話一出口,方才還在忙著和李易甫吵架的嚴瑾才察覺到貌似尹日升不見了,左右環顧,驚疑道:“剛才還跟在我們身後呢?怎麼一眨眼人就不見了!”

就在這時,有人喊了一嗓子,道:“快來人啊!這裡有人暈倒了!”

這一喊吸引了人注意,沈方良幾個人向大喊的人的方向望去,卻見那人半扶半扯著的地上翻白眼暈菜的傢伙,不正是他家的敗家子尹日升嗎?

原來尹日升這貨撐過了三天精神高度緊張的科考,卻在鬆了一口氣跟著嚴瑾、張獻忠出考場的時候,暈了,張獻忠這個一貫看起來老實忠厚的人看到翻白眼暈菜的尹日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