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個假人。腦袋由粗大的根莖做成,每個腦袋上都套著一個繫緊的黃麻袋,假裝是斗篷的兜帽。每個傢伙腳邊放著三個籃子。一個裡面盛滿了更多根莖,另一個裝滿了馬鈴薯,第三個籃子裝的東西已招來不滿和抗議聲。所有的第三個籃子裡都放著蘿蔔。羅蘭讓她們不要亂叫;他本來考慮的是豌豆,他說。沒人(連蘇珊娜在內)完全確信他是在開玩笑。
卡拉漢今天穿著牛仔服和畜牧人那種有很多口袋的背心,他溜達到門廊上,羅蘭正坐在那裡抽菸,並等著女士們安靜下來。傑克和埃蒂在附近下國際象棋。
“沃恩·艾森哈特在觀看,”神父告訴羅蘭,“他說會到圖克店裡弄杯啤酒喝,不過要先和你說句話再走。”
羅蘭嘆口氣,起身,穿過房子來到前面。艾森哈特正坐在單匹馬拉的馬車座位上,短靴蹬在擋泥板上,悶悶不樂地朝卡拉漢的教堂那邊看著。
“你好,羅蘭。”他說。
韋恩·歐沃霍瑟幾天前給了羅蘭一頂牛仔式的寬邊帽。他向這個農場主脫帽致意,並等待著。
“我猜你很快就要傳送羽毛了,”艾森哈特說,“召集大會,如果那聽上去更順耳的話。”
羅蘭承認的確如此。村子裡的規矩是不對艾爾德的騎士發號施令,但是羅蘭要告訴他們需要做什麼。他欠他們那些。
“我想讓你知道,到時候我會接下它並把它傳下去。還會參加會議,我會說好的。”
“說謝啦,”羅蘭回答。事實上,他很感動。自從和傑克、埃蒂以及蘇珊娜同行以來,好像他的心在成長。有時他會難過。多數時候不會。
“圖克兩樣都不會幹。”
“是的,”羅蘭贊同,“只要生意興隆,世界上的圖克人絕不會接下羽毛。也不會說好。”
“歐沃霍瑟和他一夥。”
這可是個打擊。也並非完全出乎意料,但是他曾希望歐沃霍瑟會轉變態度。不過羅蘭需要的支援都有了,而且假定歐沃霍瑟心裡有數。如果他明智的話,這個農夫只是會袖手旁觀,等待事情結束,不管結果如何。如果他橫加干涉,那他就別指望明年還能顆粒歸倉。
“我想告訴你一件事,”艾森哈特說,“我支援你是因為我的妻子,而我的妻子支援你是因為她認定她想打獵。這是拋盤子那些事發展到最後的結果,一個女人告訴她丈夫該怎麼樣和不該怎麼樣。這很反常。男人註定要統治自己的女人。當然,除了在生孩子這種事上。”
“她嫁給你時放棄了她學過的每一樣東西,”羅蘭說,“現在輪到你付出一點了。”
“你認為我不知道嗎?可是如果你把她害死了,羅蘭,你離開卡拉時會帶著我的詛咒,如果你離開的話。不管你救了多少孩子。”
羅蘭已經被詛咒過,他點點頭。“如果命中註定,沃恩,她會回到你身邊的。”
“好。但是記得我說過的話。”
“我會的。”
艾森哈特甩動馬背上的韁繩,馬車開始前進。
8
每個女人都從四十碼、五十碼和六十碼開外削掉了半隻根莖腦袋。
“盡你所能擊中兜帽裡腦袋越高的位置越好,”羅蘭說,“擊中低處毫無用處。”
“因為防護盔甲,我猜?”羅莎麗塔問。
“對,”羅蘭說,儘管那不完全是事實。他不會告訴她們他此刻明白的全部真相,到她們需要知道的時候再說。
接下來是練習馬鈴薯。薩瑞·亞當斯在四十碼的距離擊中目標,在五十碼時削到了,六十碼時沒打中;她的盤子飛得很高。她發出毫不淑女的咒罵聲,然後低著頭走到廁所一邊。她坐在這裡觀看接下來的競賽。羅蘭走過去坐在她旁邊。他看到淚花從她左眼角淌出,順著被風吹得粗糙的臉頰流下。
“我讓你失望了,陌生人。說抱歉。”
羅蘭抓住她的手緊緊握了握。“不,女士,不。我會給你安排任務。只是和其他這些人不在同一個地方。而且你也許還得拋盤子。”
她朝他淡然一笑,然後點頭致謝。
埃蒂又在假人上面放了根莖“頭”,然後在每一個上面放了一根蘿蔔。蘿蔔正好被遮在黃麻袋兜帽的陰影裡。“好運,姑娘們,”他說,“祝你們比我好。”接著他就走開了。
“這次從十碼開始!”羅蘭叫道。
在十碼處,她們都擊中了。然後是二十碼。三十碼。蘇珊娜把盤子拋得很高,正如羅蘭指導她們的那樣。羅蘭想讓卡拉的一個女人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