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的,不露聲色的眼睛。黛塔·沃克沒怕過任何一個男人,甚至也包括這一個,但她害怕這雙射手的眼睛。
雙扇門的正前方有一個門廳。地上鋪著紅黑兩色的方形大理石。鑲著木板的牆上掛著城堡歷代主人和女主人的退了色的畫像。門廳的中央是用玫瑰色大理石和鉻鋼雕成的塑像。那塑像看起來是個遊俠騎士,他頭上高舉著原先也不知是六響槍還是短劍的東西。雖然雕像的臉部幾乎沒有什麼清楚的五官輪廓——雕刻者最多也就是對面部特徵作出了暗示——米阿卻知道那是誰,很有把握。知道那一定是誰。
“向你致敬,亞瑟·艾爾德,”她說,然後向他畢恭畢敬地行了禮。“請保佑那些我將拿來為你所用的東西吧。也為我的小傢伙所用。晚安。”她不能祝他健康長壽,因為他的日子——連同他大多數其他的東西——都已經消失了。相反的她用指尖碰了碰嘴唇,向雕像飛了個吻。她已經足夠有禮貌了。現在她走進了宴會廳。
大廳足有四十碼寬,七十碼長。水晶柄的電子火炬在大廳的兩側排成直線。擺滿各色冷熱佳餚的鐵木桌旁整齊地擺放著數百把椅子。每張椅子前面都放著一個鑲著精緻藍邊的白盤子,這是專為特色菜餚準備的。椅子是空的,裝特色菜的盤子是空的,葡萄酒杯也是空的,儘管桌上每隔幾個座位就擺放著裝酒的金桶,酒已經冰好了。她早知道會這樣,她那最熱切而又清晰的想象已經預見了這一切。因為她已經一而再再而三地發現是這樣,而且還會一直是這樣,只要她(和她的小傢伙)需要。不管她在哪兒,她都會在附近發現這座城堡。就算那裡有溼乎乎的、陳年積土的陳腐氣味,那又怎樣呢?就算桌下的陰影裡有咯吱咯吱的聲音——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