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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異狀,只是那段時間父親特別忙,經常晚歸,出差也特別頻繁……不過都是些生意上的事,我父親的身體一向很好,心理素質也不錯,我想他不會因為這點壓力就……就這樣子吧?”

“是不是因為事業壓力變成這樣子我們還得再診斷,不能用猜的。有些人看起來很強悍其實脆弱得很——當然,我還沒斷定病人肯定就是被累成這樣的。也許你父親出門在外的時候發生過什麼你不知道的事,發病因素是很複雜的。”白玉唐淡淡地說,瞟了一眼在兒子的手臂下奮力扭動號叫的中年男子,“請你說下去,病人從開始發病就一直是這樣的症狀嗎?”

“是的……我記得那天是父親去香港參加一次商務會談回來,到了家,說是很累,臉色也很差,幾乎不願意多說話。洗了澡就睡了。半夜突然醒來,開始大喊大叫……好象神智在一瞬間全部失去了,無論我們對他說什麼,他都像是完全聽不懂……此後一直這樣子,完全不認識人。有時我覺得……他好象……好象迷失了自己,他的表情總是很痛苦地像在和什麼爭鬥一樣,父親讓我覺得他的神智似乎被禁錮在另一個世界裡,找不到回來的路。他……好象丟了魂。”年輕男子努力回憶著病情,然後為自己在醫生面前脫口而出的“不科學”的描述微紅了臉。

但那位女醫師卻十分認真地傾聽著他的話,沒有絲毫嘲笑的神氣。

“嗚嗚~~~~~~啊哇!嗷~~~~~~~~~”病人突然開啟兒子的手,跳起身,伸長脖子向天大喊起來,發出的竟是一種類似野獸的叫聲。

“爸!爸……您休息一下……坐下,安靜地坐一會,醫生在給您看病呢……”年輕男子連忙將他按下去,抱住劇烈掙扎的身軀,用哄小孩般的口氣安撫著父親。聲音因為心疼和尷尬而哽咽起來。

“爸,您快點好起來吧……母親和祖母都盼著您早日回到她們身邊啊!爸……”做兒子的似乎控制不住情緒,緊緊抱住發出獸號的父親,眼淚滴在他身上。

女醫師卻並沒被這父子親情圖感動,她微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著病人,他被年輕有力的臂膀箍住了,沒法離開椅子,但仍然竭力昂起頭,扭曲著面孔朝天長吼。在這間小小的診室裡分外刺耳。

失去神智的中年男子,此刻看起來確乎,很像一頭野獸……

白玉唐的目光異常冷靜而敏銳,盯在病人身上,鋒利如同解剖的刀鋒,像是切開了這具怪異地陷入狂亂的軀殼,遊走在裡頭那些迷宮般的曲曲心竅……

人的心,的確是世界上最不可看透的謎了。就連人自己,也不能懂得。可是現在竟然要讓一個異類來醫那顆迷失在何處黑暗中的心嗎。

女醫師眼裡逐漸浮起驚奇,竟像是某種極感興趣的、不帶感情的目光。她咬著筆桿,緩緩地說:“可能你說對了。你父親的靈魂女醫師眼裡逐漸浮起驚奇,竟像是某種極感興趣的、不帶感情的目光。她咬著筆桿,緩緩地說:”可能你說對了。你父親的靈魂也許真的被禁錮在什麼地方。“

不等年輕男子為這不科學的話詫異,她飛快地問:“你祖母怎麼說?你的這種印象是她灌輸給你的嗎——你祖母是不是一位迷信的老人?”

“不,那只是我自己的感覺。至於我祖母,她從來不迷信的。她是位老黨員,一生堅信無神論。”他先是斬釘截鐵地下論斷,“她還學過一點中醫……可是,這次父親生病,先是送到一般醫院去詳細檢查,沒有發現任何器質性病變。醫生說父親的身體再健康不過了。當母親和我要送他去精神科檢查時,祖母卻突然激烈地反對。她為父親把了脈,告訴我們這病絕不可以找精神醫生來治,我父親也不是精神病。我追問祖母,她只說現在還不能告訴我,但她知道父親的病是怎麼回事,不是什麼大症候,只能在家裡靜養,由她調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還警告我,說如果胡亂找人來看父親,將會發生更嚴重的事,到時就連她也不能收拾。”

“這麼說好象你奶奶的……對不起,你祖母她老人家的醫術高明得很嘛?一把脈就知道是什麼病,而且有那麼大的信心,自己在家就能治好?那麼,我們辛辛苦苦學醫這麼多年都沒有用了。”白玉唐大言不慚。

男子覺得面子十分掛不住,羞愧地低下頭去:“其實我祖母從前真的不是這樣的。她一直是最通情達理、講科學的老人家。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這次她會這樣……說到祖母的醫術,其實也就是年輕時在村裡跟土郎中學過一點罷了,治治感冒瀉肚什麼的還可以……這次祖母固執得讓人害怕,甚至威脅母親和我,要是我們不聽她的話帶父親去精神病院她就絕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