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故作輕鬆地對小朱笑。
“是嗎?沒摔著吧?”小朱蹲身要去檢查那椅子,白玉唐急忙攔住。
“沒事了,我已經修好了。”眼珠一轉,趕快轉移話題,“有人來看病麼?”
小朱為難地點點頭:“樓下來了個病人,情況很嚴重,我跟他們說了所長出去開會了,可病人家屬很急,非要馬上就診……”她也知道這位助理醫師只能處理與睡眠障礙有關的病例。
白玉唐聞言精神頓時一振:“什麼病?”白大衣口袋裡兩隻手已興奮地捏成拳頭。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所長就是不肯相信以她的能力對付個把@#%&&^%##%^@不成問題,總不給她實習的機會,像是生怕她一出手病人就嗚呼哀哉。現在來了個“很嚴重”的病人,嘿……她支起耳朵。
“好象……好象是精神分裂……”小朱側耳,她也聽到了樓下的吵鬧聲,“病人鬧得挺厲害的,我怕……”
“我不在這幾天診所只接待睡眠障礙患者,別的病人千萬別讓白醫師治,小朱,你替我把好關。”所長臨走前的叮囑言猶在耳。
“沒事沒事!”“白醫師”拍著胸脯大包大攬,樣子不像懸壺濟世倒像在比武打擂,雄赳赳地說,“我知道所長的交代,你放心,我不會亂給治的!我只想看看病人,絕對不會自作主張。最多開點安神補腦的湯藥給他,來一個開一個,來兩個開一雙……”
小朱清秀的臉上流下一行冷汗。但病人已經由家屬攙著,一路大吵大鬧著上來了。
“好象是武瘋子……”
白玉唐坐在桌子後,看著對面正在掙扎的病人低聲自語。那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頭髮已略見稀疏,身材卻依然挺拔,穿一身十分隨意但一看便價值不菲的休閒裝束,樣貌算得上頗具魅力,這會卻仰起面,閉著眼睛,激烈地把頭左右亂晃,表情似乎很痛苦。
“要不就是搖頭丸吃多了,不過看他的年紀不太可能啊……”
“或者真的是羊癲風?”
“酒精中毒嗎……”
送他來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西裝革履,眉目間與病人有幾分相似(表情扭曲成那樣居然還能認出來,厲害)。他滿臉焦急,眼睛裡也佈滿了紅絲,顯然為親人憂心已久,此時一邊竭力按住在椅上扭來扭去的病人,一邊向醫生交待病情:“大夫,請一定儘快治好我父親,他病了已經有一個月了,整天整夜地處在這種混亂狀態中,不肯好好吃飯,這樣下去……”
“已經一個月了?”白玉唐打斷他,不滿地審視著這個為人子者,“為什麼到今天才想起來送醫院?你不知道精神疾患也是很嚴重的嗎?你父親上年紀了,身體禁不起這樣折騰了——”她硬生生地把“生你這樣的兒子還不如生塊叉燒”吞了回去。
年輕男子臉上一紅,彷彿很難啟齒地低下頭去,小聲說:“本來早就想送醫院了,但……但我祖母不同意……”
“你祖母……就是他的媽?”白玉唐瞪圓的眼睛從年輕男子溜到他父親身上,一臉不可置信,“你是說你奶奶不讓自己兒子去醫院治病,不是後……”
“我祖母已經八十多歲了,全家都很孝順她,尤其是我父親,在發病之前對祖母從來是百依百順,沒有一次違拗過她的意願。其實祖母雖然上了年紀,頭腦一直非常清晰,而且通情達理,絕不是那種不相信科學的老太太,可是這次不知道為什麼,祖母就是不同意送父親去醫院,不管全家怎麼說,她始終堅持己見……”
白玉唐把那句沒說完的話衝口而出:“你確信你父親是你奶奶親生的嗎?不是後媽吧?”
“當然不是!我自己家裡的事難道自己還不清楚!”他似乎有點生氣,聲音也高了起來。
“啊~~~~~~~~~~~啊~~~~~~~~嗚哇啊~~~~~~~~~”病人搖著頭,五官緊皺,大聲發出沒有意義的音節。
“對不起,我沒有別的意思。”白玉唐忙道歉,在聽了半天確定病人是在亂喊而不是說著任何一國語言後,她原諒了這個因父親生病而脾氣暴躁的男子(……大姐,是誰原諒誰啊……),“病人從開始就是這種症狀嗎?在他發病之前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徵兆,比如邏輯混亂、說話不知所云、性格突然改變、幻聽幻視之類的?你祖母不讓去醫院,她有什麼理由嗎?”
她用一隻筆輕輕點著桌子,嚴肅地以權威語氣提出一連串問題。年輕男子怔了怔,思索片刻,說:“這……我父親是在近一個月……確切地說是27天前突然發病的,在這之前沒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