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高帽子戴得很漂亮,可惜我這個人自制力向來很差,未來的事誰說得準?”弗裡克走出會議室。
唉!霍理斯深深的嘆了口氣。惠特尼先生啊,我是何德何能讓你看上眼,認為我能跟一頭猛獸對抗,依目前的情況,不被“拆吃人腹”,就要謝謝上帝憐憫了!
去看看惠特尼先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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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頰凹陷使得一雙精鑠的眸子更為駭人,曾經隻手撐起華爾街半邊天的哈克·惠特尼,現在只是個臥病在床的老先生,就等著上帝的仁慈召喚,免去他目前承受的病痛折磨。
“惠特尼先生,你覺得好一點了嗎?”霍理斯傾身貼在老人耳邊說。
“扶我起來。”伸出骨瘦如柴的手臂,目前的他必須靠插管進食,講話對他變成一種折磨。
霍理斯小心的扶起他靠在墊高的枕頭上,只是個小小的動作就使他的呼吸轉為急促,好一會兒才慢慢緩和。
“弗裡克最近有沒有什麼小動作?”
“我只是財務協理,很難知道他跟幕僚商量什麼計策。惠特尼先生,我不知道你當初怎麼會選上我來牽制弗裡克,不過,我想你這步棋走錯了。”
“當初我賭渥斯會手執牛耳,現在證明我當年的選擇成功了;我賭弗裡克龍非池中物,事實證明我沒看走眼。我這一輩天什麼都敢賭,有輸有贏才是遊戲中最刺激的事。但是,我絕對不賭我女兒的未來,她是比渥斯還要寶貝、還要重要的人。”
霍理斯點點頭,安靜的聽他說話。
“她在臺灣唸書,她的母親也就是我摯愛的妻子是臺灣人,麗絲一直希望女兒能回到她的東方接受教育,她常說東方的教育會將女兒教得賢淑、可人,就像她一樣。”而我,忍著近十年的思念,即將陪在愛妻身邊了。惠特尼沒有將這些話說出口,但眸中的深情令人鼻酸。
“她清楚你的病情嗎?”
“我沒有差人告訴她,她再一個月就大學畢業,我希望在她最重要的這段日子當中,快快樂樂的度過。”
“我建議小姐最好儘速回來接手渥斯,趁你對渥斯還有某種程度的影響力時。”
惠特尼一掃方才精爍的眸光,轉為黯淡,“公司……目前很嚴重嗎?”
“你之前安排的親信除了我之外全被開除了,他還沒將觸角伸及股東。”
“我已經約了杜雷爾、湯普森、拉爾夫和懷特來醫院。”惠特尼所提到的這些人名,全是渥斯其他握股權人,也是他的摯友。
“你打算要收回弗裡克的權勢?”
“他沒犯什麼大錯,在公司目前盈收擴大時貿然行事是不智的事。”
霍理斯蹙著眉,表示不解,惠特尼正想要解釋,敲門聲響起,等不及他們應聲,門徑自被開啟。
“哈克,你好一點了嗎?”杜雷爾率先走進來,
“該死的!你這模樣脆弱得像只小老鼠。”他小心翼翼的擁抱惠特尼。
“你還是跟往常一樣的大嗓門。”惠特尼笑道。
“我們上次來,你還沒這麼糟。”拉爾夫蹙著眉。
“人老了,毛病自然也多了。”惠特尼看見昔日的老友,溫暖的感覺浮上心頭。
“胡說,瞧我們不都還身強體壯,你給我好好養病,少胡思亂想,我們一群老朋友等你病好了就去打十八洞,這次我非贏你不可。”杜雷爾組聲粗氣的說。
“我的病大家都心知肚明,你就別說話來折騰我了。”
“你這次找我們來有什麼事?”一直不說話的懷特是當中最寡言,也最會察言觀色的。
“我想我如果走了,愛洛伊絲會是我最放不下的親人。”
“愛洛伊絲……她快畢業了吧?”湯普森磨著下巴說。
“對,她在今年六月就從大學畢業了,你們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兼事業夥伴,我希望在我走之前,能看見愛洛伊絲嫁給霍理斯,有一個美滿的婚姻是我最後能給她的。”
惠特尼說得十分認真,讓原本轄在沙發旁的霍理斯差點摔倒,他還來不及出聲表示意見,就聽見惠特尼繼續說:”我將把我在渥斯百分之五十六的股分給愛洛伊絲,但她喜歡的是音樂,唸的系跟商業沒有半點關聯,所以我希望你們能輔佐霍理斯好好在渥斯里站穩。”
四人聞言,紛紛露出不同的表情,有訝異也有明瞭。
“弗裡克呢?他不容易安撫。”杜雷爾率先發言。
“我收養了他十八年,在這十八年當中,我盡我所能教導他。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