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嘆息了一聲,儘量用一種平和而溫柔的語氣,語重心長地教育她道:“若初,我這輩子除了你沒想過再娶別人。下次別再說這種話了好不好,我會傷心的。”
沈若初垂了眼眸不看他,盯著被罩上的褐色小花兒,噘嘴嘟囔,“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可傷心的!”
景焱聽見了,有些無奈,“男人就不是人?”
強悍只是因為無所掛念。可等到有什麼人上了心,有了牽掛,就會變得瞻前顧後,草木皆兵,點點滴滴的小事也會放在心尖兒上無比在乎。在感情的世界裡,這一點無論男女都是一樣。
英雄氣短,兒女情長。不過就是因為“在乎”二字。
想想這大概是因果迴圈的報應。從前他讓她傷心流淚,現在輪到了他患得患失。等到什麼時候扯平了,他們兩個也許就真的徹底和諧了。就怕那時候兩人都已經七老八十,白髮蒼蒼。
沈若初小嘴兒噘得更高,過了一會兒才吭哧著出聲兒,“不娶別人……要是我死的早,看你能不能守得住活寡?”
景焱現在不想拍她了,完全想一巴掌拍死自己。他算明白了,沈若初不是對他有疑慮,也不是和他對著幹,她是間歇性犯二!
什麼死的早?還守活寡!
她這都什麼用詞!
景焱忍住扶額都衝動,看著她頭頂上立起來那兩根毛兒,沒有好氣兒,“你要是死的早,我就轉成男同性戀!給孩子再找個爹!”
沈若初聽見這話猛地抬頭。瞠目結舌地看著他,老半天才從震撼中緩過來。
“你……你……你……”結果你了好幾次,也還是沒說出來什麼。
景焱眉梢微挑,“我什麼?”
“你狠!”沈若初擠出兩個字,被子一掀跳下地,徑自去衛生間洗漱去了。
等她收拾清爽了,正準備下樓去吃飯。推開衛生間地門,卻發現景焱已經把吃的東西端到了臥室來。
因為是早午飯合併成了一頓,所以樣式比較豐盛。
景焱一邊將碗筷擺上茶几,一邊衝她招呼道:“過來吃飯吧。我剛剛碰翻了蒸鍋,孫姐這會兒正在廚房大掃除。你就別下去了。”
“蒸鍋?你怎麼會碰到那個?”沈若初隨口問了句,走過去接下筷子,往沙發上一坐直接開吃。
“不小心。”景焱挨著她坐下,夾了一筷子魚扔進她碗裡,“來,吃魚補腦。”
“哦,謝謝。”沈若初沒注意到他那“補腦”兩個字其實別有深意。夾起魚肉扔進嘴裡,吧唧了兩口忽然想起什麼,轉頭看他,“對了,證兒呢?”去辦手續沒告訴她就算了,總不能證兒領回來,都不給她看一眼吧!
景焱被問的一愣,下一秒反應過來,“我鎖書房保險櫃裡了。”
“咳……”沈若初差點兒被魚刺卡住喉嚨,緩過來後用一種“你是神經病”的眼神看著他說道:“那又不是什麼機密檔案,也不值錢,你往保險櫃裡鎖什麼!”
景焱筷子優雅地在盤碗直接來回伸縮著,但笑不語。誰說不值錢?!那可是他千辛萬苦重新把老婆騙回來的合法證明!
“你等會兒拿出來,我要看。”沈若初邊往嘴裡塞飯邊說話,口齒有些不清,“我還沒見過復婚證兒長什麼樣呢!”
“若初,你哥沒告訴過你麼?”
“告訴過我什麼?”沈若初莫名其妙。
“所謂復婚是民間說法,在法律上等於是重新結婚。所以還是結婚證。”兩本工本費加起來一共不到20。當然他大週末託關係讓人家加班,又不符合程式只一方當事人到場開後門兒欠下的那點兒小人請就不能算在內了。
“這樣啊。”沈若初獵奇心理沒得到滿足,有點兒小失望。默然了一會兒後,暗搓搓地用餘光瞥了他幾眼,又提起了剛才地事兒,“那個,我剛剛不是有意的。我就是氣,氣你復婚這麼大的事兒都不和我商量一下。好歹你也事先跟我說一聲兒啊。”
景焱夾菜的動作一頓,偏頭看著她,英俊的面龐上有幾分無辜又有幾分無奈,“我跟你說了。”
“啊?”沈若初驚訝,隨即用一種“你騙老孃”的語氣質問道:“你什麼時候說的?我怎麼不知道!”
“今天早上。”景焱夾起一塊西芹送到嘴裡,不緊不慢地咀嚼好又咽下肚之後才繼續說道:“早上你起床去了躺衛生間對不對?”
沈若初回憶兩秒,不太肯定,“好像……是吧。”
“你躺上床的時候,我問過你:我們今天去把復婚手續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