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樣的辛竹箏,姐妹兩個也不知該勸個啥。便是私下,兩姐妹說話時,都說起過,辛竹箏這個貼身丫環去勾引自己哥哥的事兒,實在太不地道了。
於是,大家只得說些日常的事兒,譬如,“表姑在家都做些什麼消譴?”
辛竹箏滿臉委屈,眼泛淚光,楚楚可憐,“哪裡還有得消譴,能把活兒幹完就謝天謝地了。”
宋嘉言問,“都做什麼活兒啊?不是有丫環婆子的麼?”說實話,現在辛家自然不能與宋家相比,但,絕對是小康水準之上的。
說到這個,辛竹箏滿肚子抱怨,“前兒剛把曬的蘿蔔條收起來,還要做年下要用的針線,準備過年的乾貨,事多的很。”
跟一個渾身怨氣的人說話,實在是越說越悶,辛竹箏沒能爭取到宋家人的支援與同情,用過午飯就告辭了。
宋家自己的事也多的很,實在沒精力再去關心辛家姑嫂的龍爭虎鬥。及至年前,吳雙來宋家送年禮,還與宋嘉言在宋榮的書房見了一面。
吳雙雖然家產不豐,不過,如今他正當御前聽用,不說什麼收賄受賄,就是正當的冰敬炭敬之類的收入,也是一筆不少的銀錢。吳雙在外接了兩個莊子,尋了能幹的人打理,一年也有些進項,比之宋嘉言、李睿這樣的富豪自然遠遠不如,但是,也絕不至於手緊。
宋嘉言早有準備,送了吳雙一副手織的羊毛手套和圍巾。為這個,可是費了大力氣。宋嘉言先找了李睿,李睿又找了會織地毯的工匠,宋嘉言就只知道個大概意思,什麼薅羊毛,再把羊毛用紡車紡成線,反正大概是這麼個意思。弄了好久,不知薅禿了多少隻羊,才得了柔軟的毛線。前世,宋嘉言可是會做手工的。她給吳雙織了手套圍巾,用的是很平常的元寶針,但是,也很讓院中的丫環們驚歎了。
宋嘉言笑眯眯地開啟豆青皮兒的包袱,取出手套圍巾給吳雙做說明,“冬天多冷啊。兩副手套,一副全指的,騎馬戴。還有一副半指的,可以寫字的時候戴。還不錯吧,我親自織的。”
吳雙試了試,眼睛裡滿是笑意,點頭,“很好。”
“那是。”宋嘉言得意洋洋。
“這是怎麼織的,看不出來,手還怪巧的。”說著,就摸上了人家姑娘的巧手。
“這可是商業機密。”宋嘉言叫吳雙低下頭,給他把圍巾圍在脖子上,配上長衫錦袍,怎麼看都有些怪。宋嘉言哈哈直樂,打趣,“喲,誰家的小帥哥啊,生的可真俊。”
吳雙眼神溫暖又深邃,聲音清澈動聽,“阿言家的。”
宋嘉言給吳雙看的怪不好意思、又有些心癢癢,趁四下無人,踮起腳尖兒,對準吳雙漂亮的唇角,飛快的親了一記。
吳雙先是一驚,繼而哈哈大笑。
宋嘉言給他笑的惱羞成怒,捶他道,“笑什麼笑!”真是討厭的小子,竟然色誘她。害她一時沒把持住……好像有些丟臉。
吳雙認真地,“等你及笄,咱們就成親。”若宋嘉言時不時給他來這麼一下子,他也要把持不住了。
“不行,我得等十八再嫁人。”宋嘉言正色道,“阿玉已經跟姚馨訂親了,你是做哥哥的,你不成親,阿玉就不能成親。姚馨比我還大呢。正好趁這幾年,叫姚馨服了軟兒,以後湊合湊合,日子也能過下去。不然,現在姚馨的脾氣,真成了親,阿玉有的煩了。”再說了,要是十五歲就成親,萬一懷孕可怎麼辦?年紀太小生孩子,對身體也不好。但是,這樣的理由說出去,沒哪個男人會信啊。正好有倒黴催的吳玉,按宋嘉言的意思,親事已經定了,吳玉不死就得成親。姚馨那個脾氣那個腦子,若總是這樣沒大腦的橫衝直撞,以後有的煩了。她們可是妯娌,要住一起的。所以,哪怕晚婚,宋嘉言也得拖到把姚馨調教的懂事些,不然,她可沒那個精力去給姚馨收拾爛攤子。
“你放心,阿玉會解決好的。”
站在門口的宋榮從未如此小透明過,看吳雙與自家閨女有說有笑的,完全沒有注意到門口他這個大活人啊。宋榮只得敲敲門板,給他們提個醒兒。
宋嘉言從榻上跳起來,驚嚇地,“爹爹,你什麼時候來的啊?”怎麼半點兒動靜都沒有啊?她根本沒聽到門響或是腳步聲啊。
吳雙也連忙起身相迎,恭恭敬敬的叫了聲,“姑丈。”神色恢復淡定。
宋榮踱步過去,問宋嘉言,“你來書房做什麼?”
“我來找幾本書看。”
宋榮威嚴的目光落在宋嘉言臉上,“找好了沒?”
宋嘉言打個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