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不會了。”
以後,我不會讓任何人委屈到我。
寒冬雪災,來年開春便是春洪時疫。
宋嘉言早命人買了大量的藥材糙米,再拿出五萬現銀,以她個人名義捐獻給朝廷。昭文帝道,“宋縣君品行端重,心腸慈善。”宋嘉言業已出嫁,她這事兒算不到宋家頭上,她偏又與承恩公府不和……但,宋嘉言總能在關鍵時刻捐銀捐物,次次做到昭文帝心坎兒上,昭文帝索性不提宋家也不提方家,直接點評宋嘉言這個人。
宋嘉言這樣的大手筆,完全是花錢買平安的架式,卻是將承恩公府心疼的夠嗆。別忘了,宋嘉言可是他們方家的媳婦,這麼不管不顧的花用銀錢,其實這些都該是他們方家的錢啊。
哪怕錢是宋嘉言自己的,宋嘉言願意怎麼花就怎麼花,但,這樣大手筆的花出去,承恩公府半點兒光沾不上不說,臉面上還頗有些過不去呢。
昭文帝贊宋嘉言,外面人自然也要讚一聲宋縣君。
宋縣君,而不是方二奶奶。
就是方太太出門,也時常聽到有人議論“宋縣君還住在西山別院,倆人根本沒圓房”“是啊,聽說宋縣君還是完璧之身呢”“一朵鮮花插狗屎上”啥啥的話,實在叫方太太堵心的夠嗆。
方家再一次開會,一定要把宋嘉言接回府才好。若宋嘉言在方家好好兒的,這次的功勞便是方家的功勞,哪會有如今的尷尬。
同時,方世子下了嚴令,將方二身邊的侍妾一個不落的全都打發出去,待宋嘉言回來,再不許方二胡搞亂來,必需同宋嘉言一心一意與宋嘉言過日子。
眼瞅著心愛的侍妾都被送走,還沒接宋嘉言回來呢,方二已把宋嘉言恨到了骨子裡去。
方家人再次前來,實有宋嘉言的意料之中。
這座別院的位子並不是上佳,但也不錯了,前有山泉,後傍青山,尤其裡面還有個溫泉眼,四季景色上佳。宋嘉言入住後,又大肆的整修一番,如這座小廳,傢俱擺設俱精緻高雅,有不少擺設還是宋嘉言捐了銀子,昭文帝賞下來的東西。
宋嘉言對方夫人道,“這些天,我在參詳師太給我的經書,怕是不能回去了。”
方夫人笑,“經書哪裡不能參詳,回去參詳是一樣的。你若是怕吵,我叫丫環婆子們小心,或是單獨給你修個書房,都使得。再說了,你一個女人住在山中別院,家裡也實在不放心。”
宋嘉言溫聲道,“夫人不必擔心,我這裡有數十位護院好手,不要說等閒歹人,便是三五百人來攻,都不怕。”
“還有一事,要麻煩夫人了。倉促來到別院,有許多我使慣的東西還放在貴府,我思量著,什麼時候讓管事去把嫁妝拉過來使用。”
方夫人臉色微變,咬牙道,“太后娘娘親賜的親事,嫁妝不放到婆家,這……”
“正因是太后娘娘親賜的婚事,我方嫁的。”宋嘉言淡淡地,“承恩公府高門貴府,何況,我的嫁妝,自然是我願意放到哪兒就放到哪兒。”宋嘉言出來時,只帶了地契銀票等好攜帶的細軟,大件兒東西依舊放在承恩公府。
方夫人死壓著一口氣,緩聲道,“我知道,先時諒哥兒不懂事,委屈了你。”復一轉折,“可日子就是這樣,上牙還有磕著下牙時,小夫妻,哪裡有不鬧彆扭的。你這麼又抬嫁妝又搬家的,我倒不解何意?”
“我沒有別的意思,如今隨著師太研習經書我方悟了,世事如浮雲。人哪,乾淨而來,乾淨而去,也沒什麼不好。”宋嘉言不疾不徐,道,“既然夫人同意,明日我就派管事過去,還望貴府找出我的嫁妝單子來,一樣樣的對過,別有什麼差錯才好。”
方夫人一口氣噎在胸口,聲音轉冷,“你是方家的媳婦,你的名子是上了族譜的。”
宋嘉言溫聲道,“是啊,我是方家的媳婦。方二爺的正妻,只有我,唯有我。”誰怕誰?太后賜婚,她活著,就佔著方諒正妻之位。不論日後方諒生出多少子女,都是庶出!
哪家的孫媳會這樣跟太婆婆說話,方太太已是忍不得了,指著宋嘉言道,“你莫要得寸進尺。你嫁了方家,生是方家人,死是方家鬼!想拉嫁妝,沒門兒!”想到宋嘉言豐厚至極的陪嫁,方太太滿是心疼,哪裡捨得!
宋嘉言端起茶盞,朗聲吩咐,“送客!”
方夫人方太太立刻給氣個仰倒。
宋嘉言敢放出拉嫁妝的話,就不怕方家不給。
當然,拉嫁妝之前,宋嘉言先去了一次合歡樓,其時剛剛入夜,合歡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