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嘆息,兀自把茶壺搖晃了下,還好,裡面還有些茶水,倒是可以給少爺喝。
而此時出現在外面的,確實是路放。
路放眼見著這麼多兄弟出現在眼前,心中激騰,可是又見弟兄們那興奮的臉龐是如此的瘦骨嶙峋,更有甚者身上帶著血跡,包紮著傷口,知道他們受了不知道多少苦楚。
可是這些兄弟們,見了他依然那麼激動,彷彿所有的苦難都不曾發生過一般,他們熱烈地圍在他身邊,跪拜,擁戴,用熱烈的眼神訴說著劫後餘生的喜悅。
就在這時,諸葛銘也從帳篷裡鑽出來,撥開一層層的人群,來到路放身邊。
待到了路放身邊,卻見路放身著黑袍,較之以前清瘦,可是神態間卻另有一派從容淡定之姿,冷峭的眉目間自有從容,舉手投足間竟有指揮若定之態,不由又喜又悲,噗通一聲跪在那裡:“九少爺,諸葛銘見過九少爺!”
路放望過去時,卻見他面色蠟黃枯瘦,形容憔悴,當下越發痛心,忙扶起他道:“先生快快請起。”
諸葛銘卻不起,沉痛鄭重地道:“諸葛銘拜見少爺,向少爺覆命!”
眾人見諸葛銘神態,儼然往日軍中風範,不過今日不必往時,那語氣中之淒涼悲傷溢於言表,個個不免眼中發燙,好在他們個個都是流血不流淚的男子漢,都一個個將那眼中熱淚硬生生逼下。
諸葛銘長跪在地,道:“當日少年將五萬路家軍交與諸葛銘,現歷經數月,經大戰兩場,小戰十幾場,共戰死、餓死、凍死約三萬,現只餘兩萬路家軍,皆在山中。諸葛銘向少爺覆命!”諸葛銘說到這裡,眼中幾乎已經有了淚光,語氣幾乎不成調。
從他入了路家軍的那一刻,路家軍從來沒有面臨如此窘迫悽慘的境地,他也從未親眼看著一個個的好男兒就那麼死去。
而一旁的眾人聽到這話,那原本已經被逼下的熱淚,幾乎便落了下來。
沒有人知道這幾個月他們是怎麼煎熬過來的,他們也不會向人說起那些苦,他們都是打落了牙齒往嘴裡咽的漢子。可是如今少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