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藏在山林和白雪之間。
他凝目盯著那一片片的小點,心道,高璋,就在這人群之中了嗎?
曾經在五年前,十四歲的初涉沙場,與高璋短兵相交,高璋慘敗,他意氣風發,正是昂揚少年時。
如今歷經滄海,他終於打破了心中的牢籠,重新站在了這裡,站在了高璋的面前,重新成為他的對手。
屬於他和高璋的戰爭,才剛剛開始。
路放冷目俯視下方片刻,這才回過首來,重新往山上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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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的鬼斧山上,兩萬路家軍嚴陣以待,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盯著山下的動靜。
駐紮地最中心的那個帳篷裡,諸葛銘皺眉坐在那裡端著一個豁了口的茶杯喝茶,而他身邊的路一龍路一虎等人則著急地踱步,揹著手走來走去。
路一龍看看時辰,喪氣地道:“眼看便是午時了,怎麼九少爺還不來呢?”
路一虎也很著急:“九少爺絕非言而無信之人,難道是出了什麼意外?”
路一豹開始猜測,豎眉哼道:“我看那個什麼掌櫃,真不像是什麼好人,說不得就是他阻攔了咱們九少爺!”
路一袁卻是不太信的:“雖說那個人對少爺實在太壞,可是我看他也不像有那本事能阻攔咱們少爺啊!”
路一龍越發著急了:“他是挾恩圖報啊!挾恩圖報你懂不懂!咱們九少爺是重情重義的,他就是利用少爺這一點。”話說到這裡,他已經開始磨牙了,當初怎麼不趁機宰了那小子呢,省的他害了少爺!
諸葛銘放下茶杯,幽聲道:“既然少爺說了會在午時前趕到,那便一定會來。”少爺向來言而有信,而且他對九少爺的能力從來不敢有半絲的懷疑。
路一龍聞言,哼哼冷笑一聲,嘲諷地道:“敢情我們諸葛大軍師是不著急的啊?你他媽的不著急幹嘛皺著眉頭一聲不吭啊!你他媽的還不是擔心嗎?”路一龍一著急就愛罵髒話,特別是愛罵諸葛銘。他不愛諸葛銘做事慢條斯理的那個磨蹭勁兒,也不愛諸葛銘那股子書生文弱氣兒!
諸葛銘倒也不氣,笑了下,說:“我是擔心即使九少爺來了,也於事無補。”
聽了這個,眾人頓時不說話了。
諸葛銘拿手指頭輕輕敲著裂了縫的破桌子:“你們想啊,外面是二十萬的狼虎之師,有這群人在,便是一個城池,頃刻間便被滅了也不足為怪。少爺固然驍勇善戰,可是那又如何,難不成少爺還能變出一百隻手來?”
眾人臉上幾乎要黑了。
二十萬大軍,就是每個人吐個唾沫,都能把他們九少爺給淹死啊!
路一龍想到這個,忽然急了,上前一把揪住諸葛銘的領子:“你個奸賊,那你還讓我去找少爺回來,還教我們說了那麼多煽情的廢話!你這不是讓我拉少爺去死嗎?你知道路家就剩下少爺這一個血脈了嗎?你難道打著讓老將軍斷子絕孫的念頭嗎?”
諸葛銘乃文弱書生也,此時忽然被揪住衣領,幾乎要喘不過氣來,忙道:“有話好好說……你放開……”
路一龍卻是氣怒,急道:“你這個奸猾的東西,給我說清楚!”說著越發用力了。
他這一用力,諸葛銘臉都憋得通紅,幾乎說不出話來。
其他人見此,忙上前解救,拉胳膊拉腿兒,抱腰的抱腰,終於把諸葛銘救了出來。
諸葛銘劫後餘生,一邊咳嗽一邊道:“我當初只是讓你們去找人救命,那時候我也不知道少爺還活著啊!”
他預備了那些話,是講給那位路錦大小姐聽的,誰知道這幾個倒是很知道變通,又都背給了路放。
路一龍一聽,又急了,就要上前繼續去抓他。
他趕緊又說:“你彆著急,彆著急!少爺既然說要來,斷然不會真得來送死,他一定是有備而來的!”
路一龍不信,逼問道:“你說真的?”
諸葛銘眼淚都要掉下來了,趕緊小雞啄米一般點頭:“真的真的!”
路一龍開始琢磨:“少爺會怎麼辦呢……”
諸葛銘心裡想,那自然是設法找救兵,不過他沒說出來,他是怕在少爺回來前,自己一個說話不小心,好不容易留下的小命就這麼葬送在路一龍手裡。
這邊正鬧騰著時,忽聽到外面有譁然之聲,路家幾個面面相覷,側耳聽去,又聽到大家興奮的呼叫聲,於是幾個人眼前一亮,忙衝出去。
諸葛銘看著被這幾個人衝得搖搖欲墜的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