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湯菜……
想起這個,遊喆難免歉疚,也只好嘿嘿一笑,低頭繼續吃雞鴨。
————————
自打那日遊喆吃了秦崢的雞鴨湯菜後,便是再也無法忘懷,每每盯著秦崢,露出殷切期待的目光,希翼她再次一展身手。吃了秦崢的菜,就再也吃不下路放的菜了。
這時候的遊喆,總算明白秦崢對路放的諸般挑剔了。
作為一個大廚,確實是沒有辦法容忍那麼蹩腳的飯菜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啊!
可是面對遊喆的種種期待,路放卻是毫不留情地掐斷了他希望的小火苗:“她如今身子弱,經不起這般折騰,以後再說吧。”說著,別眼掃了下游喆,涼涼淡淡地道:“你不是要離開了麼?”
離開?哪有啊!
沒有的事好不好?守著這麼一個祖師爺級別的大廚,他怎麼會想離開呢?
遊喆對未來忽然充滿了希望,鼓足了勁頭要加倍為秦崢調理身體。
以前他是極為懶散的,熬藥啊調製藥膏啊什麼的他從來都不屑做,伺候那丫頭是路小夥子的事,幹他何事?可是從此後,他是每日裡親自熬藥,然後還給路放買來的那隻奶牛喂草,餵了草後還親自擠了牛乳。
話說這頭牛產下的牛乳還挺多的,一部分是用來調製蜂蜜牛乳汁來給秦崢塗抹身體,一部分則用來和著珍珠粉給秦崢喝下,至於其他嗎?老頭子眉頭一皺計上心來,命路放將這牛乳倒入每日給秦崢泡浴的水中,來個牛乳浴吧。
至於其他,遊喆還開了數道補血益氣的補菜,讓路放開始燉野山參燉野雞,熬什麼桂圓松子仁湯等等,就連平日熬粥,都大筆一揮,改為野蘑菇粥了。
遊喆從旁嘿嘿笑望著秦崢日益有了血色的臉,想著再補幾日,終於可以吃上好吃的了吧?
秦崢頓時覺得自己像一隻被圈養的豬,每天裡都是吃,吃吃吃,除了吃,就是泡,泡了後就抹。
那蜂蜜牛乳膏抹在身上黏糊糊的,著實難受,最難受的是背後很難抹到。她便呼喚路放來,可是路放卻道:“你將手伸到背後,不就抹到了嗎?”
秦崢努力地夠了夠,好像是能抹到。
可是,他如果來幫她,不是省事很多嗎?
秦崢莫名,總覺得路放最近有些怪怪的。
如此又過了些時日,時候已經接近淺秋,秦崢身子漸漸恢復,每日都會出來在山間溜達一圈,已經不需要路放扶著了。路放見此,覺得山間氣息清新,對她身體也好,便有時候帶著她山前山後走走。
山裡有泉水汩汩流下,行經陡峭之處便有了小瀑布,泉水四處濺開來,白色的水花一朵朵的,濺在人的腳面上,濺得那裡花草都溼嫩嫩的,看著倒也可人。
秦崢便坐在一旁的花草間,聽著這蟲鳴鳥叫,聞著這草木清香,不由笑道:“待到我們都老了,來這裡住著,倒也逍遙。”
路放正盯著一隻活蹦亂跳的魚兒,想著捉了燉湯給秦崢補身體,聽到這話時,不由回頭望過去。
青山巍巍,綠水迢迢,天高雲淡,一地的青草芬芳,其間黃花點綴其間,迎風招展。她穿著白衣素袍,長髮隨意挽起,其他如瀑般流淌,從肩頭到草地,鋪陣開來。
她如今正望著路放,昔日總是淡漠的眉眼間染著輕盈的笑意,眸底躍動著點點神采。
一時間,路放不覺屏住氣息,只覺眼前女子猶如天邊一抹驚鴻,林間一道精靈,唯恐一個喘息間,她便消逝在這山林之間。
秦崢見路放兀自愣神,並不搭理自己,面上便有分不悅,低哼一聲。
想著眼前男子,固然在自己面前做小伏低,可是他哪裡是同自己這般的人。
他啊,心中不知道有多少宏圖要展,眸底不知道又藏著多少心思呢。
想著這個,不由黯然。
路放忙過去,並肩陪她席地坐下,道:“好。”
秦崢挑眉:“什麼?”
路放抿唇笑了,隨手摘起一片柳葉,彎起來,在唇邊吹出婉轉動人的聲響。
秦崢生在市井間,每日裡對的是柴米油鹽,並不懂曲兒,只覺得那路放吹得嫋嫋緲緲,如訴如歌,絲絲縷縷,聽得人心頭微動,卻不知為何而動。
因問起:“這是什麼曲子?”
路放望著秦崢,眸底一抹柔意,猶如冬日初融之春溪。一曲終了,他放開那柳葉,凝視著秦崢道:“喜歡嗎?”
秦崢乾脆躺在草叢間,用雙手放在腦後當枕,聞言點頭道:“倒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