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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躬身道,“賈玥這些年盡心盡力,是應該的。”
然後就是這些女人裝模作樣的讚歎聲,說我怎麼的高風亮節,叫人欽佩。
好在梔淺這時候來了,否則多應和一句,都讓我無比噁心。
“汝陽王妃到!”
“快請快請,新娘子不能叫她等。”皇后歡喜不迭的叫內監通傳,好像當年給我密封蠟丸的人不是她,好像她多麼的樂見其成。
梔淺換了一身常服,因為來見皇后,她換了一身嫣紅宮裙,髮飾簪環也換了赤金嵌珊瑚鳳冠,千絲流蘇細細密密的灑下來,叫人看不清她的臉龐,可是眼睛裡的神采卻是怎麼樣都擋不住的,我笑著看她,也迎上她望過來的目光,相視一笑,無聲勝有聲。
“嬪妾宇文梔淺見過母后,母后千歲千歲千千歲。”稽首大禮三起三落,還沒等禮畢,皇后立刻叫人扶住,“真是辛苦了,新婚之日就要進來問安,只是宮裡的規矩,本宮也沒有辦法。”
“妾身知道。”梔淺再次跪下,接茶膝行至鳳塌下,“請母后享用。”
皇后慈愛笑著接過,一飲而下,“賞。”
一座白玉送子觀音像,自然價值不菲。
梔淺笑著接過,再次斟滿茶盞,卻潑在她鳳靴下的嫣紅地毯上,一點一點滲下去,如血嫣紅,我們被這幕驚呆,一時間,大殿上呼吸都僵住。
118她們過得很好
“梔淺給母妃見禮,母妃萬安吉祥。”梔淺結結實實的三個響頭磕下去,我看見的卻是皇后越來越慘白的臉色。
梔淺說的,是母妃,不是母后,跪的,是一個現在壓根不存在的女人,那一抹亡靈,該去何處尋覓呢?
又或者,那亡靈就在這裡,就在天上看著。
“汝王妃,你在做什麼?”皇后捂著心口,強壓著怒火和心悸,“在本宮面前,怎麼可以拿茶水潑地?是詛咒本宮早死嗎?”
我跟著眾人齊聲跪倒,“母后息怒。”心裡也為梔淺捏了一把汗,今天這丫頭怎麼會這樣冒失?可是看她的神情,又像是預謀已久的,不管怎樣,皇后現在還是動不了新婚的王妃,我只管看戲,不到必要,不必和皇后叫板。
“母后息怒,嬪妾不過是祭拜先靈,母后是知道的,王爺生母若妃娘娘已經死去多年,今日是嬪妾新婚,她卻連一杯媳婦茶也用不到,故而用茶水敬地,表表兒媳的心意,母后這樣寬宏,該不會不應允吧?”梔淺昂著頭裝作無知,“這殿上,唯有這一處主位。”
皇后在聽到若妃的時候臉色更加蒼白,許久才緩過神來,強笑道,“無妨,無妨,這麼久了,倒忘了故人,你有這孝心自然好,本宮怎麼捨得怪罪。”
“謝母后。”梔淺扣頭起身,我們方落座,我在左列最首,她坐在我的對面,再一次相對,除了傻呵呵的笑,我實在想不出其他。
只是梔淺第一次覲見,就這樣的叫皇后下不來臺,我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老九瞧著最文文弱弱的,不想這大婚禮,反倒趕在老八前面,真叫人想不到。”有人故意岔開話題,打破這尬尷局面。
“可不是?不過要說這貌比潘安,這宮裡誰比的過老九呢?就連那個什麼新羅王子,人人都說長得怎樣無人能及,可跟咱們。。。。。。”她話沒說到一半,就叫旁邊的女子拉住衣袖,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苦笑一下,對著梔淺笑笑,示意她不必介意,梔淺也是無奈笑著,表示她並不在乎。
又冷下場子,皇后瞧著沒有意思,方才蠟白的臉色還沒有緩過來,只好說自己身子不適,既然完了禮,也就散了吧,又要留梔淺用膳,梔淺只說宇文泰還在宮門等著,推脫了出來,才出了鳳儀殿宮門,我們的手就緊緊牽在一起,“淺淺,你歡喜嗎?”
“能和他在一起,我很歡喜,非常歡喜。”梔淺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嫂嫂,我都不敢信,這是真的。”
“是真的,怎麼會不是真的?”我多想帶她回東宮好好聊聊,問問她新婚的美好心情,可是賈玥死了,難免有所衝撞,也就作罷,“淺淺,他對你好嗎?”
“好,很好,我以前就知道,他是溫潤如玉的人,我就是喜歡這樣的他。”梔淺笑著回答,眼裡的神采奕奕,洞房花燭,想必真的恩愛非常。
我沒有問下去,知道這些就夠了,知道梔淺過得好,我就很安心,這是這些紛亂裡,最叫我歡喜的事情了。
119你這個莫名其妙的混蛋
我們牽手到御花園,就看到宇文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