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有這麼惡毒的女人?”
“因為她要活著,活得好。”宇文棠緊緊的抱著我,“我們也要活著,好好的活著。”
柔亦換了水叫我重新梳洗過,宇文棠就等在我身邊,“沒關係,壞人總是活不長的,自然有人治她。”
我抿著唇不說話,為什麼這樣的壞人不是我來治她?
衝昏頭的我忘記了餘碧晨背後的勢力,她肚子裡懷著的皇嗣,還有她那一張叫宇文傛欲罷不能的面容,好在他安撫我的情緒,鬢邊的珠光流彩我統統撤去,“用素銀的吧,有人死了,我開心不起來。”
“可是是汝王妃頭一次進宮請安,主子這樣打扮,也許有所衝撞。”柔亦怯怯的,不敢為我換下,“這是太子爺囑咐過的,主子還是打扮的豔麗些。”
“新婚是喜事,可是就不許我為他人寄哀思了嗎?”心裡有氣,直接撒在這些朱釵上,不由分說,統統拔下來,又是一頭亂髮,姑姑嘆氣,“重新梳過,按太子妃要的來。”
素衣素服素釵環,我為賈玥鳴冤,卻無人可以聽我申辯。
扶著柔亦的手,我就要出門去,宇文棠笑著看我,“這樣嬌俏的模樣,做出這些苦瓜一樣的表情給誰看。”
我撇嘴不說話,心裡的難過還沒有緩過去,他笑著給我鬢邊簪一枝紅梅,“總是歡喜的事情,也點綴些鮮豔的花兒才是。”
我摸摸花瓣,無所謂美醜,扶手就要出門去,卻迎上來接我的宇文傛,“喲,八弟大清早的來的勤快啊!”
“梔淺交代我一定要看看她嫂嫂,別說她剛嫁,嫂嫂就哭傻了。”宇文棠笑著迎出去,“皇兄這麼緊張皇嫂,可要嚇壞我們這些玩伴了。”
“如今九弟都成婚了,咱們這些兄弟裡,只有你和七弟還沒個歸宿,八弟這麼*倜儻,也該有個人管著了。”宇文傛哈哈大笑,“看看到時候你還有這閒心,到處溜達?”
“皇兄又說笑,咱們哪有九弟的福氣,叫人鍾情呢?”他笑著打岔,可是卻又一瞬的蒼涼在臉上閃過,“皇兄,還未問過你,*美妾再懷,過得可歡喜?”
宇文傛當著我的面被他這樣捉弄,訕訕的笑起來,“這個日後,你自然曉得。”
宇文棠笑著揮手告退,“皇兄仔細些叮囑,別叫嫂嫂忘記了進宮的時間。”
宇文傛目送他離開,那不羈的身影我也凝視許久,難道,宇文棠混世這麼多年,也和宇文傛一樣,喜歡的也是酒肉美姬?
“今天你這一身裝扮。。。。。。”宇文傛打量許久,最後落在我鬢邊的紅梅花上,道,“很得體。”
我福身離開,轎輦起行,白綢覆蓋的,陰翳的東宮,終於被我拋在腦後。
117新婚覲見
鳳儀殿一如以往,還是一副華麗堂皇,皇后端坐鳳座,儀態依舊萬千,那精緻的妝容下,甚至都沒有一絲神傷,自己的侄女死了,賈玥進宮十四載,她們陪伴了這麼久,竟然連她一滴淚珠都賺不來。
我記得,她養了三年的虎皮鸚鵡死的時候,好一頓嗚呼哀啼。
真可笑。
我恭敬行禮落座,在座的皆是幾位王爺的正妃,一大早的進宮來,一副倦容,只是嘰嘰喳喳,沒有一分鐘的安靜。
“太子妃萬福金安。”我方落座,就見她們起身行禮。
“都是自家姐妹,妯娌之間,不用這麼客氣。”這句話我說了十多年,很順口。
“謝太子妃。”福身落座後我才看見洝王妃,那明珠耳鐺也沒有戴著,換了一身貢緞,比起昨日的浮誇,真的好的許多。
“太子妃今日這一身裝扮,真是清麗,倒不像是來見汝王妃的。”六王妃笑著取樂,“姐妹們瞧著可是?”
“太子妃從來不拘一格,這才襯她。”有人長了記性,提點她不要胡說。
“東宮無福,世子爺的生母沒了,穿的素淨些,也是尊重。”我笑著喝茶,眼睛卻盯著皇后。
宇文寅生母是賈玥,她的親侄女,這事情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可是皇后娘娘,你也太冷血了一點。
六王妃尷尬的僵笑著,跪下請罪,“母后贖罪,母后贖罪。”
“論身份,那孩子還不配你們過去祭拜一二,故而沒有知會各府各院,她是個沒福氣的,咱們活著的人,愈發要珍惜些當下的日子。”她望著我,不無哀泣的說道,“太子妃有心了,也不枉賈玥侍候你多年。”
侍候我多年?真是不枉!
我真是要多謝她!
更要多謝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