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九大行星輕輕轉動起來。
電視上正播放突發新聞:“前貿易局局長祝昆在辦公室遭槍擊身亡,今午十二時左右,秘書發覺他尚未上班,走進辦公室,才發覺祝氏躺臥在辦公桌後邊,全無氣息,秘書立刻報警。
“辦公室自昨晚八時至今晨八時空無一人,其餘時間均有人工作,警方肯定案發時間在深夜,又祝氏近日接受內部調查,懷疑與一宗龐大賄賂案件有關,懷疑祝氏亦可能系畏罪——”
蘇英關掉電視。
明旦站起來,“我想回家。”
“倘若有記者找上門來,不要說話。”
明旦點頭。
“你希望誰來陪你?”
“我不用人陪。”
“從後門走,快,屋前已有記者圍攏。”
蘇英把明旦推上車子,由司機載走。
一進家裡,明旦覺得天花板像是一寸寸下降,似要把她壓成一推泥。
她取起電話找曹原。
明旦發覺她背脊上爬滿冷汗。
“我們馬上來。”平原兩兄弟十分鐘後就趕到了。
曹平取出褲袋裡扁壺,遞給明旦,明旦知是拔蘭地,喝了兩口。
她喘氣,苦笑,“開頭以為自己是個孤兒,生父早亡,也適應下來,最近卻重新發現了他,也開始學習接受他,誰知驟然間他真的死亡。”
兩兄弟幾乎忍不住笑,這真是黑色幽默。
明旦說.“我很害怕。”
“明旦,大不了打回原形,我們三人街頭賣藝。”
明旦問:“我母親呢,她也跟我們流浪?”
曹平不出聲。
“明旦,見一步走一步。”
曹原扭開電視,整天都在談論這一宗新聞。
“聞說祝氏前妻及一子一女已趕回本市。祝氏是一個傳奇人物,他出身寒微,但前妻張志華系出名門,是著名地產商張東方之女……”
明旦呆呆看著熒幕,“奇怪,記者什麼都查得到。”
她真怕不久將來,會聽見自己名字在新聞上出現。
明旦用手掩著面孔。
曹平輕輕扳開她手指。
曹原說:“三個臭皮囊——”
“不,是三個臭皮匠,一個諸葛亮。”
明旦懷疑,“這種俗語,可信程度到底有幾多?”
有人敲門,明旦去一看,原來是蘇律師。
蘇英進來輕輕說:“警方裁定是自殺,無可疑之處。”
明旦一聽按著桌子站起來,“不,他不會自殺。”
“辦公室根本沒有閒人可以進去,兇器是他名字註冊的自衛手槍,手指上有殘餘火藥,賄賂案已調查到最後階段,真相即將暴露,他會身敗名裂。”
明旦仍然堅持:“不,他不會自殺。”
“這也許是他決定認回你的原因,明旦,他決定最後為你們母女做一點事。”
“這是一宗怎樣的賄賂案? 牽涉幾許人; 是否他不在人世; 其餘涉案人等可以永享安樂。”
“明旦,坐下來。”
明旦忽然哭泣。
“明旦,他一早對你的生活作出安排,他已改動遺囑,你可承繼他三份一遺產,他生前長袖善舞,資產不少,你們母女可生活無憂。”
曹氏兩兄弟靜靜聆聽。
“我母親——”
“手術進行中,很快知道結果。”
明旦像是忽然想起來,“我先斟茶給蘇律師。”
廚房已經沒有開水,她只得立刻準備,一邊自怨,“我沒有辦事能力。”
曹原伸手搭住她肩膀,她轉過頭去,伏在他肩膀上哭泣。
蘇律師走進廚房,找到一瓶果醬,她索性開啟瓶蓋,用一隻小茶匙勺著吃,補充能量。
明旦連忙遞茶給她。
她捧著新泡的茶慢慢喝完,回過氣來。
“明旦,應付鉅變重要關鍵是如常生活,你若不能照常運作,那麼你就輸了。”
明旦點點頭。
門鈐響起來,蘇英放下茶杯去開門。
蔣學正進來,她用雙手握住明旦的手,“明旦,我都聽說了,大家都很難過,你可能需要休息一兩天,星期三我們乘私人飛機到澳洲北部拍外景。”
明旦問:“帶些什麼?”
“帶你人來即可。”
她到廚房找食物,斟了茶,看到有隔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