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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何?”

“我有資料,你母親也是歌星?你出身酒吧,此刻是否飛上枝頭?”

明旦笑得有點累,揉揉嘴角,她一題也不答。

忽然有人說:“有龍蝦及石蠔,大家快來吃自助午餐。”

一班年輕記者立刻湧上甲板上去。

琴師搔搔頭。

明旦輕輕說:“人家也是找生活。”

“你真寬宏大量。”

船慢慢駛出港口,藍天白雲—令人心曠神怡。

明旦輕輕唱:“借風吹向白雲層,我勞你做一個送信人,把這首無言詩,一句句念給我的心上人……”

琴師立刻伴奏,並且訝異地說:“哎呀,你會唱歌,唱片中的歌為何那樣難聽?”

明旦也笑說:“你也會彈琴呀。”

“我們在這艘船上幹什麼?”

八、

明旦與她一起笑起來齊聲答:“找生活。”

半晌,琴師感喟說.“你的生活比我們的強多了。”

幸虧船在附近兜一個圈子就回頭泊岸,記者們酒醉飯飽,又帶了紀念品,高高興興回去。

蔣學正問明旦:“為什麼不說話。”

“他們一早已決定要怎麼寫,說也沒用。”

助手笑。“明旦,你這樣年輕便洞悉世情,怕很難開心。”

明旦真想回到酒吧,換上寬鬆長裙,隨意哼出她喜歡唱的舊歌。

蔣學正忙看回公司去調排唱片發行事宜。

她在電話裡吼.“什麼,旺角已經有翻版出售?”

回到家,明旦把舞臺裝束一件件除下,洗了三次臉,才把化妝洗淨。

靜下來了。

屋裡掉一根針也聽得見。

明旦十分珍惜這一刻,過去三年,她無時不在張羅一個家的開銷。

每次外出,總把小錢包抓緊緊,每張鈔票摺疊整齊,生怕兩張錯當一張用。

無論買什麼,都小心翼翼,窮困的她心胸也難免跟著狹窄起來。

這一刻她知道已經脫離了她的出身。

那隻櫻桃木盒子還放在桌子上。

明旦再一次開啟,取出香菸細看。

這一次,被她看出了破綻。

她立刻帶著盒子去找蘇律師。

蘇英正在見客,明旦在她辦公室等了一會。

片刻蘇英出來,“明旦,什麼事?”

“蘇姐,這幾包香菸有什麼不同?”

“我不抽菸,我叫小耿進來。”

那小耿進來一看便知端倪,立刻說:“我也抽這煙,比公價便宜三份一,何樂而不抽。”

“為什麼?”

“小姐,你明知故問,煙包上沒有完稅印花,是私煙。”

蘇英變色。

“是,”明旦說:“這是私煙。”

小耿聳聳肩,“到處有得賣,十分猖獗,這種時勢,誰不想省幾文。”

他出去了,辦公室內忽然靜寂。

過一會,明旦低聲說:“原來他做私煙生意。”

蘇英一聲不響。

“難怪他一想退出,有人苦苦相逼。”

蘇英伸手按著她,“明旦,不要猜測。”

“蘇姐,”明旦抬起頭來,“他真的是自殺?”

蘇英壓低聲音,“你與他不熟,你無謂追究,一切由警方辦理。”

明旦的頭越垂越低。

“還有誰知道這事?”

明旦搖頭。

“平原兄弟呢?”

“他們沒看出來。”

“好極了,別向任何人提起,東西放我處,你回家休息,對了,蔣學正說招待會非常成功,恭喜你,新唱片已於今晨推出,銷路中上,看明天新聞出來後走向如何。”

明旦像是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蘇英說.“明旦,別叫我擔心。”

“啊不會,蘇姐,你放心好了。”

蘇英等明旦離去,把櫻桃木盒子放地下,一連踏幾腳踩爛,連碎木帶香菸丟進廢紙籮,她鬆一口氣。

明旦回到家門,發覺大門口的紅泥大花盤有移動過跡象。

她警惕地抬起頭來。

有一個穿白上衣卡其褲的年輕人笑著走過來。

“我是光明日報記者,可以說幾句話嗎?”

明旦訝異,“不是在船上都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