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他對羅絲的不敬,賈拉索知道,僅僅是因為他那輕浮的態度。
當他看到賈拉索對於他的瞪視的反應只是一個微笑時,貢夫終於按捺不住,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就像一個困在牢籠中的野獸一樣。他的殭屍僕人,毫無思想地,僅僅按照事先設計好的那樣,衝了過來,手上端著飲料。
貢夫低吼了一聲,舉起他的手掌,一個火球突然出現在手上。責夫的另一隻手把一個小小的紅紅的東西——看起來像一個天平——放入火球中,開始念著邪惡的咒語。
賈拉索耐心地看著貢夫去毀掉他的失敗之作,他寧願這個法師是去攻擊殭屍而不是針對他。
一小縷火焰從貢夫的手中射出。懶洋洋的,但是卻決然的,就像一條已經用毒液使獵物無法行動的毒蛇那樣,這縷火焰環繞住了殭屍,而殭屍當然既不會移動也不會抱怨。僅僅幾秒鐘,殭屍就完全被這股陰毒的火焰吞沒。當貢夫再次隨意地坐下時,那團燃燒的東西像按照預先設定的似的退了回去,靜靜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它就站在它一開始待著的地方,但是很快它就垮掉了,因為一條腿已經完全燒燬。
“這股味道……”賈拉索把一隻手放在鼻子上掩著,抱怨道。
“力量!”貢夫完成了他的施法,眯起他的紅眼睛,他瘦削的鼻子的鼻孔張翕著。法師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後又舒適地坐在了椅子裡面。
“並非羅絲讓空氣出什麼問題的。”賈拉索突然說道,他想驅散這個明顯已經受了挫折的法師剛才的威嚇,並且更希望能夠早點和他有個了斷,離開這個味道令人窒息的地方。
“你都知道什麼?”貢夫問道,突然又變得焦慮起來。
“並不比你多,”賈拉索答道,“羅絲可能對崔斯特的叛逃以及對神堂所造成的破壞非常憤怒。你們所有人都知道那個神堂的重要性。”賈拉索那狡猾的語調使貢夫的鼻孔又張翕了一下。僱傭軍知道他戳到了法師的痛處,法師嚴密防護的長袍下的一個弱點。貢夫創造了班瑞神堂裡的尖塔,一個旋繞在祭壇中央的閃光的巨大的幻象。它不斷地變換著形狀,從一個美麗的女卓爾精靈變成一隻巨大的蜘蛛,然後又變回來。在魔索布萊城,貢夫並不是羅絲最忠實的信徒,這點眾人皆知;而這個創作使他得以逃過他母親嚴酷的憤怒也同樣不是秘密。
“但是發生的很多事情使得羅絲成為惟一的原因,”賈拉索稍稍回味了一下這個微小的勝利後繼續道,“他們中的很多反而削弱了羅絲力量的基礎。”
“有同她對立的神?”貢夫問道,表現出了真正的興趣。“或者是來於地下的反抗?”法師突然坐了回去,感到可能指出了問題的關鍵,他相信任何的地下反抗活動都一定會被這個惡棍僱傭軍首領所發覺的。
但是賈拉索是從來不會陷入困境的,即使貢夫為他的懷疑找到了某個賈拉索尚不清楚的根據。
“有些情況,”這就是僱傭軍的全部回答,“有些情況可能對我們所有人都很危險。數十年來,有一個家族或者別的家族不知出於什麼樣的原因,高估了抓獲叛逃杜堊登的意義,他們過分的熱情提高了這個傢伙的身價,同時也加重了他給我們帶來的麻煩。”
“因此你認為所有這一切都和崔斯特的逃跑有關。”貢夫推測道。
“我相信許多主母大人的想法都是如此,”賈拉索很快地回答,“因此,崔斯特的逃跑確實對即將發生的一切起到了催化的作用。不過,我可沒說,並且我也不相信,你的感覺發生錯誤是那個叛逃從班瑞家族逃跑的結果。”
貢夫閉上眼睛,試圈理清這個邏輯關係。賈拉索當然是對的。在魔索布萊城由子陰謀遍佈而使氣氛十分緊張。以至於使得事實真相少於猜疑,而猜疑又常常導致自我猜測和預言,然後往往就使假的變成了真的。
“我希望能夠有機會和你再談談,僱傭軍,”首席法師靜靜地說。賈拉索注意到在他剛才進入這個異維空闖的地方出現了一扇門。在它旁邊,那具殭屍還在燃燒著,現在已經完全燒散架了,漆黑的一團裡面似乎只剩下骸骨了。
賈拉索向門口走去。
“唉,”貢夫突然戲劇性地嘆了口氣,賈拉索停了下來。“馬塔爾沒能活下來。”
“對他來說確實是個遺憾。”賈拉索補充道。他不想讓貢夫覺得這個損失會有損於他的達耶特獨立傭兵團。
賈拉索走出門,沿著銀索下到地面,靜靜地潛入了城市裡的陰影之中。他細細回味著剛才發生的一切。他一直很少和貢夫談話,而貢夫就更少用他那繞著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