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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隅面前,手放在腰間,雙膝微屈,行禮的動作標準規範。

安隅問道:“今天你是要白子還是黑子?”

“我還是要白子。”知道規則,學會佈局,安隅就要宋箬溪從中盤開始下,收官後,贏,則換新局;輸,第二天繼續,直到她下贏為止。

宋箬溪把手中的竹笛交給蠶娘,輕輕落座,竹椅沒有發出一絲異響,拈起一枚白子落下。

“啪”安隅將手中的黑子落在棋盤上。

這盤棋已經下了五天,宋箬溪每天下的錯招,安隅都已一一指正,今日她自然不會再重蹈覆轍。下了十幾手後,宋箬溪速度漸漸慢了下來,神情專注地看著棋盤,久久無法落子。

安隅並不催促她,接過蠶娘奉上的茶,抿了口茶水,含在嘴中,慢慢品味。

“啪”宋箬溪思索良久,終將子落下。

安隅含笑,微微頷首,黑子再落。

兩人又下了一炷香功夫,宋箬溪取得了勝利,輕籲口氣,道:“總算贏了!”

“喝杯茶,吃些糕點,休息片刻,你該吹笛了。”

“安姨,你逼得可真緊。”宋箬溪埋怨道。

安隅明眸流轉,嫣然淺笑,“我一放鬆,你就會偷懶。”

“人家就偷懶了一回。”宋箬溪小臉微紅,輕聲辯解道。

“偷懶要偷得巧才算本事,被我抓住了,就是你的錯。”安隅趁機教育宋箬溪。

宋箬溪眸光微閃,笑了。

安隅知她聰明,也不多囉嗦,端起茶杯,“喝茶吧!”

正文 第二十章 吹笛

宋箬溪端起茶杯喝茶,吃了兩塊糕點,接過蠶娘遞上來的竹笛,起身吹奏。。。一曲吹罷,放下竹笛,“安姨,這樣可以過關嗎?”

“你學笛時日尚淺,能吹成這樣已然不易。”安隅頓了頓,“只是這《竹聆風》是初學之人必吹的曲子。人站在竹林中,輕風拂過,竹葉隨風起舞,沙沙作響,就宛若溪水,潺潺流過溝澗,又似湖水,微微盪漾水波。長音顫音疊音迴圈,婉轉動聽,沉浸美景,流連忘返,此曲韻味深長,柔美圓潤。樂聲停,歸於寧靜。你去紫竹臺那裡走走,聽聽那裡的風聲,有所悟,再來吹這首曲子。”

“現在就去嗎?”

“別怕辛苦,等你回來,安姨讓蠶娘給你做好吃的。”安隅柔聲哄她。

宋箬溪啞然失笑,“安姨,我不是小孩子,不用這樣哄我。”

“你怎麼不是小孩子?你本來就是小孩子呀。”安隅薄唇微揚,淺笑盈盈,“這兩個月到是長高了些,該做新衣了。”

事實真相說出來也沒人信,宋箬溪就也不費這唇舌了,拿起竹笛乖乖去了紫竹臺。

和煦的陽光從竹葉枝杆中灑落下來,春風徐徐而過,沙沙聲起,宋箬溪站在林中,閉上雙眼,靜心感受。風輕輕地拂在臉頰上,竹香縈繞在鼻尖,令人無比的清爽,彷彿置身雲端。

宋箬溪橫笛在嘴邊,很自然地將這種感覺吹了出來。

“含思宛轉,清響透雲。這首《竹聆風》吹得還不錯。”餘音未消,讚歎之聲已起。

宋箬溪一驚,睜開雙眼看到雙手抱臂的庹焰站在不遠處,眉尖輕蹙,此地離居士樓頗遠,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聽到聲音就走過來了。”庹焰緩緩向宋箬溪走來,停在離她三步之遠的地方,“想不到二姑娘不止擅長彈箜篌,還能把笛吹的這般好聽,當真是位了不起的才女。”

宋箬溪眸光微閃,垂首道:“我……貧尼初學吹笛,音準音色皆有不足,公子謬讚,愧不敢當。”

“二姑娘,好謙虛。”庹焰勾起唇角,向前走了兩步,離宋箬溪僅一步之遙,伸手就可觸控到她。

宋箬溪防備地向後退了幾步,道:“貧尼要回房唸經了,就不在這裡打擾公子曲徑探幽。”

話音一落,宋箬溪不等庹焰反應,就急急地轉身離去,只是這腳步走得太急,小徑又有些凹凸不平,左腳重重地扭了一下,“哎喲!”

“怎麼了?”庹焰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宋箬溪痛得蹲了下去,“我扭到腳了啦!”

“活該,誰讓你走路不看路。”庹焰幸災樂禍。

宋箬溪惱羞成怒,偏頭,不悅地斜了他一眼,腳疼的厲害,就坐在地上,脫下鞋襪,白皙的腳上已經紅腫。

女子的腳固然不能隨便展露人前,君子也當非禮勿視,可是宋箬溪不守閨閣禮教,把腳展露在人前;庹焰也沒當君子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