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浮沉沉的流沙漩渦,我怎麼也打不起精神,下定決心。
在心心一貫的積威之下,某離只得可憐的縮在一邊,擺出一副任君定奪,決不反抗的的模樣,等我做心理建設,等到頭皮麻。
半個時辰後,他拍拍胸脯,作勢鼓起勇氣,蹭到我遊前,瞄了我兩眼:“那個……笨心啊,你到底決斷好沒有啊?跳不跳啊?”
我心虛的左看看,右看看,再隨手扔下一塊小石子——連點“撲通”的聲音都沒有,就迅一瞬間,捲進流沙,不見鳥——“阿離啊,我很苦惱咩……”苦惱不知道該怎麼辦。
就在我墨跡墨跡的當口,不遠處,跳過來一個小老頭兒。
真夠寒磣的,臉上褶子一層疊一層,都快把小小的眯縫眼,給褶沒了,屬於丟在人群裡,你從他身邊經過幾回,都記不住的標準路人甲。
可是他走路的方式太奇怪了,他自遠處,不停的從一個土包,跳到另外一個土包上,度還驚人的快,眨眼之間,他就以金雞獨立的姿勢,跳到了我們面前,最近的一個尖頂土包上。
他以微不可察的媲美x光的眼神,把我和某離同學,從頭到腳,掃描了一遍,然後一拱手:“請問,兩位可是宋老爺和方館主?”
我詫異的點點頭:“是的。請問老人家有何見教?”
褶子老頭兒從袖子裡掏出一封信,匆匆忙忙塞到某離手裡,然後撒丫子猛的一躥,三下兩下,跳沒影兒了。
我用胳膊肘搗搗某離:“有信送來也!”
某離眼睛亮晶晶的:“這時候,誰會送信來呢?又是怎麼找到咱們的呢?”
我給他一說,心裡不免惴惴難安:“快點拆開來,看一看呀!”
某離信手把封口撕開,食指和中指夾出一張薄如蟬翼的紙片,之後把信封遞給我。
我一瞅,上面沒有署名,就是一個空白的信封。
再撐開抖落兩下,裡面啥都沒有了。
某離小心的把紙片展開,只見上面只寫著一行話:
“你要找的另外一個人,就在這裡。這是你此生,唯一一次機會。
勿失勿忘。姊。”
我大呼:“是大組長哎!”
某離鬆了口氣:“那怪人老頭一定是她從宮裡派來的!”
大組長一直被我定位在高不可攀的神秘人群一黨內,我狐疑的問:“你在裴相爺府上那段時光,確實說過,你是去找人的!
可是,你不是已經找到你姊姊了嗎?
還有一個?誰啊?”
某離停頓了一下,挺直腰板,把信紙揉在手心裡,作成一團,運氣升騰出一尾靚藍的火焰,將信紙燒的連灰渣也不剩,堅定的回頭望我:“天色不早,我現在就下去!你要不要也一起來?”
我……我……我還能說啥?大組長那封信,簡直就是效救心丸,哦,不,是定海神針,給我們此行,又多了一個附加額外利益。
某離伸過來長臂,我搭上他半曲的掌心,感受著那暖暖的溫度,認命的回答:“要跳一起跳啊!我恐高,我怕黑,我畏寒,我懼驚……”
我還沒嘟囔完,就感覺被人一把拽進懷裡,雙手被拉成環狀,緊緊箍在某人腰側。那個某人還嘲笑加奸笑了兩聲:“抓緊我的腰帶!”
呃,鼻尖竄進一股淡淡青草香,這懷抱,味道還是很不錯的。我暗想。乾淨,爽利,正好補充我強烈的缺乏的安定感。
耶?悠悠遊遊模模糊糊飄沒啦?這怎麼行?在這樣的關鍵時刻,我是多麼需要這樣的熱乎乎的溫暖啊!就算被沙子埋死了,臨死前還是要舒服一下的嘛!不行,得趕緊找回來!我下意識的又往衣襟裡面蹭了蹭。
某離好笑的雙臂一使勁,摟緊,腳下一跺,縱身,一頭扎進流沙之中。
沒有云霄飛車的感覺,只有耳邊蕭蕭的風聲,嘵嘵的劃過,刮的我耳朵生疼。
也不知道多了多久,我就覺得身子一沉,“咣噹”一下,翻身砸在了重物上面。
重物?無他,悲慘的某離同學是也。
我趕緊晃晃腦袋,塗出滿嘴沙子:“離啊?你沒事吧?”
身下的肉墊傳來悶哼:“還好,我還有包袱墊底。就是你彆扭——唉,別亂動——”貌似他在黑暗裡,摸啊摸啊,從包袱內,摸出了火摺子。
點燃,眼前剎那光明瞭許多。
我正以極其不雅的“大”字型姿勢,趴在某離身上。
而某離也還倒好,被我壓的不能動彈,只餘雙手,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