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用這樣的方式下葬了,誰還在乎後人的祭祀啊!死後啥不是萬事空啊?”
某離眨了眨眼睛,輕輕在我頰邊吹了口熱氣:“方館主的思路,果然與常人迥異!不錯,想的開啊!看你那麼喜歡草原,不如等把何愁飛救出來,我們就一起去西南北域玩一趟,如何?”
死人!吹的我全身骨頭都酥了,不過提議很好,我極其滿意,我拍手贊成:“好哇!咱自小到大,都夢想有朝一日,能騎上矯健的駿馬,用他的蹄跡,踏遍天山南北,賞曠野天穹;遊蔥蘢大地,看大漠孤鴻………。”
某離懶懶的配合我奔放的豪言壯語,輕笑。
我還是自覺的省略掉廢話吧:“阿離啊,你說的第三種趨勢咧?”
某離低下頭,俯視著腳下,高高低低的隆起,凹凸,微垂的絲遮住他的眼簾,我看不清他真切的表情,只略微見得,他撇高了嘴角,以一種懷念的口氣,嘆道:
“第三種嘛,就是這樣的——”他示意我看周圍:“窮山惡水,峻嶺險峰,荒無人煙……
這樣的埋法,一般都是窮途末路,或者陰鬱不得其志,或者忿恨無舒而死,或者有冤情有苦楚沒處申述——反正,他們都覺得自己是天地的棄兒,卻又不想丟掉拼搏的希望,才放手一搏:
因為風水有云,陽來一片,陰來一線;陰宅專多取格局緊拱,入處專以細巧為合法;陽基所重在局勢寬大,落氣隆重,水城汪洋,灣曲纏護。
如果取與之完全相反的極端氣場,被埋葬的主家,可能就是想借運勢膠合轉換的時間和空間的縫隙,來個大反彈。
因為這宅運,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不會一直好,也不會一直壞,總是由興轉衰,再由壞轉好的一個過程,對穴內所埋之人,和他的後代,也是影響不斷改變的。
可能現在是頂級興旺的陰宅,過個年把,也能變成江河日下的氣數,反之亦然。”
我同情的打量著周邊:“蒙恬大將軍,也算是含冤而死,史書上講,他是因為在立太子的問題上,得罪胡亥,之後胡亥即位,便遣使者以捏造的罪名賜死公子扶蘇,他內心疑慮,請求復訴,反被奪權囚禁。
依照他者家自先人直到子孫,為秦國出生入死三代。統領百萬大軍,雖然身遭囚禁,可勢力是足以背叛的。
不過他雖極度憤恨,還是守信守忠義,吞藥自殺……”
某離咕噥:“也許下去一趟,便知真正當年之事,何解!”
我推推他:“你說,入口在哪裡呢?”
某離把他背後的行囊鬆下來,遞給我:“你不是自己帶了很多工具麼?這時不用,更待何時?”
我想偷懶的主意,被一票否決了。拿著他遞過來的羅盤司南,我默默含淚開始艱苦工作。
羅盤,又叫羅經,創自軒轅黃帝時代,後經過歷代前賢,按易經及河洛原理,參以日月五星七政,及天象星宿執行原則,再察山川河流,平原波浪起伏形態,加以修正改良製造而成。
用於測定方位和勘察地形,是風水師尋龍點穴、消砂納水、立向佈局的主要工具。
我捧著它,在周圍小心翼翼的四處察測了好一番,最後,按照老祖宗的定位方法,把眼光瞄準了指標的方向。
可是,出乎我意外的是,我探測到的穴口的位置,既不是什麼小土包,也不是什麼兔子洞,而是東北方,一處泉眼般大小,不起眼的流沙地。
我顫悠悠的指著那處,問某離:“怎麼是流沙?盤子出問題了吧?”
某離接過羅盤,自己也搗鼓了一圈兒,沒想到,還是指向那裡。
他收起一貫的笑容,嚴肅的和我說:“沒錯了!”
我揀起地上的一根樹叉,用力扔了過去,沒有任何意外,樹叉捲進風力而跳躍滾動的沙粒沉積物裡,看起來像糖果一樣鬆軟的沙土,立刻有靈性的黏住,淺處的不斷下沉,旋渦流動,一瞬間,樹叉消失不見。
我哀怨的說:“離啊,那裡可是人畜不留,過境就是滅頂之災啊!”
某離墨瞳一轉:“那也得跳下去,你想想,一般的平地,怎麼會有流沙?
流沙一般那都是出現在沙漠地區啊!
可見這裡的地形,非常獨特,我甚至懷疑,不是天然形成,而是後天處理過的!
看來那裡就是墳墓的入口!”
我聽見的是冷笑話麼?不行,且容我消化一下!眼淚。
………【歡迎光臨蒙恬墓】………
瞪著眼前不停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