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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與我相親的相公都挺好的,我生來貧寒,也沒啥可挑的。可是因後來總出岔子,我才一連相親了好些次數。”

蘭儀笑道:“自然是會出岔子的。”語罷,她再轉身望向左御史,說,“御史大人若不信,可以問問與舒棠相親的羅公子,以及牽線人劉媒婆。”

羅公子與劉媒婆上了鸞臺,口執一詞,紛紛指責舒棠在收了聘禮後,便要退了親事,且還將聘禮據為己有,死賴著不還。

羅公子道:“所幸當初草民的聘禮不算貴重,舒姑娘又百般狡辯說聘禮弄丟了,故而草民也沒有執意討回。”

劉媒婆隨聲附和:“這樣的事,奴家也聽說好幾回了。只是舒姑娘每回討的不多,因而公子們也就沒計較。”說著,她又嘆一聲,“也怪奴家見錢眼開,舒姑娘每回讓我為她牽線,出手都十分大方。奴家也問過舒姑娘何時才肯罷手,舒姑娘說等遇上了頂好的公子便罷。奴家……奴家也是想要阻止她,這才、這才將阮鳳阮公子介紹給她。可……”

劉媒婆的話沒說完,便被臺下一個聲音打斷:“你胡說!我與小棠認識這麼久,她老老實實一個人,哪裡貪過人半點錢財!”

說話的人是秋多喜。她在臺下聽得氣急,當下也不管什麼禮數,徑直衝到鸞臺上,揮舞著拳頭便跟劉媒婆大聲吼道:“你再胡說一個字!我揍死你!”

場面一瞬失控。劉媒婆嚇得瑟瑟發抖。蘭儀急中生智,當下跪地哭訴:“還請大人為我們做主。”

舒棠也是被冤枉得懵住了。方至此,她才反應過來,連聲又說:“我沒有貪人的銀子。我統共就問雲官人討過一個玉鐲子,我、我也是還了謝禮的,謝禮不好,但、但云官人說沒關係。”她這會兒心思急,有些語無倫次。使勁想了想,她又對左御史說,“我也沒攀權勢,就想、就想嫁一個老實人。我過些日子就要成親了。”

聽得此言,秋多喜也連忙幫腔道:“對對對,小棠深秋就要成親了,要嫁給翰林院的蘇白蘇編修,怎麼會靠著相親來騙人銀兩?”

同是在朝為官,舒棠是蘇白的準媳婦兒,左御史也是知道了。聽得此言,他也不由網開一面,當下便道:“如此,那便傳蘇大人上來為你作證吧。”

蘇白上來鸞臺時,卻是青著一張臉。舒棠見了他,連忙上前兩步,拉拉他的袖口,悶聲道:“我真沒、真沒騙人銀子。”

蘇白沉默地看著她拉著自己袖口的手,下一刻,他揮袖一拂,將她掙開,拱手道:“御史大人,舒姑娘有否騙人銀兩,本官不知,也不想知道。至於她到底是誰的孽種……”

蘇白說到這裡,轉頭看了舒棠一眼,接著道:“從此,也與本官再無干系。”

撇得一清二白。

舒棠登時便瞪大了眼,上前兩步正要追問,卻見蘇白又不動聲色地退開兩步。舒棠一愣,只好頓在原地,困惑道:“可咱倆不是深秋就要成親了嗎?”

蘇白默了一默,偏過頭,沒有看她:“我蘇白,雖不是大富大貴,握有大權之人,但娶妻成家,也求妻子溫良,賢淑端方。市井流俗之輩,娼……娼*婦之女,並非我心之所求。”

此言出,滿堂喧譁聲起。秋多喜氣得跳腳,卻被舒棠拉住衣角。舒棠蒼白了一張臉,左右望了望,神色十分迷惘。默了一會兒,她又低聲喃喃道:“這些事我真沒做過,一點也沒……”

然而,臺下責罵聲,早已蓋過了她蒼白的辯駁。阮鳳立在角落,捏緊了一雙拳頭。饒是素來鎮定的司空幸,也不由喘著粗氣。唯獨雲沉雅,默默地瞧著鸞臺上,面色平靜如水,眼底波瀾不驚,讓人瞧不出他在想什麼。

這會兒,蘭儀又笑起來:“左御史,奴家以為,舒姑娘雖罪證確實,但不妨讓劉媒婆將方才的話說完,也好定她的罪。”

左御史聞言,深覺有理,便道:“劉媒婆,你繼續說。”

劉媒婆道:“回、回大人。奴家見舒姑娘十分挑剔,只好、只好將阮鳳阮公子介紹給她。誰想她見了阮公子,仍是不滿,私底下又……又勾上了雲沉雅雲公子。奴家也曾問過她為何,她說、說……說南俊再好,卻也趕不上神州大瑛的風水龍脈。雲公子是大瑛朝的人,自是比南俊這些公子哥好上無數倍。”

劉媒婆話音剛落,蘭儀便接著道:“這樁事,奴家也有目睹。昔日奴家曾與雲沉雅雲公子一聚,中途遇上舒姑娘。雲公子本要將一個鐲子贈以奴家的姐妹。因奴家這姐妹並非貪慕虛榮之人,便沒有收下。誰成想,奴家走後,舒姑娘卻厚顏無恥地問雲公子討這隻鐲子來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