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來……”
好吧,其實,他真的不想再多問這一句,如果麥影西此時想停下來,他一定會瘋掉,但是,仍然做不到全然的攫奪,他希望她心甘情願,他希望她望向自己的眼睛裡,只剩下自己的倒影,而不再有其他任何人的陰影。
麥影西輕輕喘息著,她看著眼前那個勉力剋制的男人,看著他微汗的額髮,她的思路已經全部短路,理智很遠,可是身體很真實,它躁動不安,渴念著他溫柔的觸碰。
“你能停嗎?”紅著臉,咬著牙,她將問題全部甩給了他。
他分明是那麼想要她,又何必要多此一問——麥影西突然又起了玩心,在雷皓天沒有來得及回答之前,她作勢想了想,努力不去看他那張英俊得有點驚心動魄的臉,“恩,那到此為止吧,就算我們已經錯過一次,但不能一錯再錯,我現在可是你的……”
“真的停止?”雷皓天沒料到她真的斷然拒絕了,頓時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他有點可憐巴巴地望著麥影西,那雙那麼冷酷,那麼淡漠的眼睛,在這一刻,變得水潤潤的,像受了委屈的孩子。
麥影西被這樣的目光一掃,心都要軟成水了,可是,口中卻還在逞強,“恩,適可而止吧,而且……你分明是在玩弄我,看,我……我都成這樣了,你還是……還是那麼整齊……”
雷皓天做了幾次深呼吸,將翻湧上來的欲-望努力地壓了下去,他低下頭,沉沉地道了聲“抱歉”,竟然真的很配合地,從車座下撿起她的衣服,意欲為她重新穿上去。
麥影西也沒料到他會那麼聽話,反而有點不知道怎麼應對的尷尬。
不過,雷皓天的手剛剛碰到那丟在地上的衣服,又似想起什麼,緩緩地縮了回來,他將座椅稍微調高了一些,讓麥影西平視著他的眼睛,然後,他方才還那麼純潔無辜的眼睛裡,閃過一次狡黠的孩子氣。
“你穿上衣服,或者,我脫-掉衣服,二選一,你選哪個?這樣,我們便公平了,是不是?”
雷皓天是誰,麥影西心裡那點小九九,根本就逃不過他的法眼。
他當然知道她在彆扭什麼。
不過,這樣變態的選擇題,他居然說得一本正經,人也正襟危坐起來,雙腿曲著,抵著座椅的兩側,手則移向黑色的領帶,無意識地將它鬆開,又信手解開了釦子,露出一片蜜色的,誘人的面板。
饒是麥影西這個絕對不是色女的人,見到這番美景,也禁不住嚥了下口水:精緻的鎖骨在襯衣下若隱若現,緊緻的面板,微收的下巴,所有的曲線都是那麼流暢自然,宛如最完美的雕刻書,這樣的誘惑下,那個選擇,似乎已經不能稱之為選擇了,她穿上衣服,或者他脫掉衣服,任何長眼睛的人,都會選擇後者吧。
麥影西是和正常人,一個再正常不過的女人,所以,她赤紅著臉地看著雷皓天半晌,終於咬牙吐了一個字來,“脫。”
這個字說完後,麥影西幾乎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她有一種犯了錯誤的感覺,還是有關作風問題的關鍵錯誤。
雷皓天,有時候體貼周到如一個最出色的紳士與君子,有時候,卻惡劣得像一隻調皮的魔鬼。
“如你所願。”他真的開始解自己的衣服,麥影西這才發現,原來男人脫衣服時,也可以很優雅很好看,每個動作,都押著節拍,宛如一曲悅耳的音符,襯衣的紐扣太多,他一粒一粒地將它們鬆開,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捻動,就好像捻在了她的心上,澀澀的,酸酸的,顫顫的,他的目光則始終沒有離開她的臉,那樣複雜而輕快的目光,好像有生命一樣,將他手指的觸覺,透過他的目光,轉嫁到了她的身上。麥影西忽而想起一個老話“如果目光有實質,那麼,它可以殺人了。”
其實,這樣有實質的目光嗎,又何止能殺人呢?
它還可以做很多很多事情,譬如……讓她燥熱難安。
“皓天……”見他依舊不緊不慢地解釦子,麥影西的聲音有點沙啞地叫住了他,手則不由自主地伸出來,按住了他的。
他停下動作,探尋地望向她。
“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喜歡我?”她不想讓自己迷失在這個充滿情色的天堂裡,努力地,努力地,想讓自己重新站在實地上。
這個男人,實在,太過妖孽。
世人都以為伽夜才是真正的妖孽,殊不知,真正的妖孽,是藏在骨子裡的,伽夜的妖,如迷煙一樣,散於體外,禍害眾生,可是,雷皓天的妖,卻蒙著一層厚厚的面具,現在只展現給她一個人而已。如此的厚愛,她是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