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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下嘴角搖了搖頭。

這個面色疲憊,長相斯文的醫生是許恩令高中時期的同桌。當然這只是許恩令的介紹。

周聿看了眼吊瓶說:“這瓶吊完了就可以回去了。記得別再吃刺激性的東西了,按時吃藥,你要是再不注意,再不上心,疼起來可就要你命了。”

許恩令把胳膊搭在周聿的肩上,煞有介事地恐嚇梁傾慕:“周聿當年可是狀元,他的話你可不能不聽啊,你要是再敢吃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我就懶得管你了。”說完,還氣勢洶洶地哼了一聲。

周聿側頭看了眼許恩令說話的樣子,無奈地笑了。

梁傾慕的眸子清亮清亮的,她打量了眼周聿,看似是在審視許恩令的話。她直起身子調整了一下姿勢,太久的坐姿讓她一陣痠疼。

“雪停了嗎?”梁傾慕偏頭望著窗外輕聲問。

“剛停不大會兒。”許恩令走到窗玻璃前仔細地看了看,隨後又抱怨道:“顧珩煥怎麼還不來”

梁傾慕的指尖微微顫了顫,不知是因為許恩令的話,還是因為周聿突然靠近著彎下了身來。

看她的眼睛一下子睜大,周聿失笑:“我得幫你把針拔出來了。”

梁傾慕這才意識到一瓶奧美拉唑都已經輸完了。

周聿皺了皺眉,雖說她剛剛掛完水,可輸液室裡暖氣十足,梁傾慕的指尖卻是冰冰涼,指骨還泛著蒼白。

顧珩煥在醫院樓道里一路小跑。那股冷硬的消毒水味充斥在胸腔,讓本來就慌張的他更加淡定不下來了。

直到他用力推開二號輸液室的門,對上樑傾慕的眼,他才漸漸找回了理智,收起了慌亂。

他發出的聲響讓原本閉目小憩的病人都不滿地盯著他,梁傾慕也盯著他,跟那些不滿和怒意的眼神不同,顧珩煥覺得她的眼神更像是一種控訴和埋怨。

此刻顧珩煥眼裡就只有梁傾慕,他連多餘的一眼都沒有賞給許恩令,更別說素未謀面的周聿,更別說那些周遭的病人了。

他第一次看見梁傾慕用這種眼神看他,並且他一下子就意識到了,她在怪他。

梁傾慕用棉籤壓著右手手背上的針眼,暖氣終於讓她蒼白的臉有了點血色,她一動不動地盯著他,眼睛紅紅,聲音有些哽咽:“你到哪裡去了?”

許恩令在一旁靜靜地注視著梁傾慕。內心像是淌進一口涓流,讓恩令不由得看向顧珩煥,一切是那麼不可思議。或許別人察覺不到,可當梁傾慕紅著眼眶質問顧珩煥時,那口氣裡的委屈是那麼毫無遮掩。許恩令甚至聽出了一絲撒嬌的口吻,梁傾慕拿捏的剛剛好,多了一分顯刻意,少了一分顯做作。

她想起剛趕到公寓裡時,梁傾慕虛弱痛苦的神情把她給嚇壞了,她掙扎著要扶傾慕去醫院,梁傾慕在最後快沒力氣說話的時候還不忘一遍遍地催她:“你幫我給顧珩煥打電話……我打不通電話……”

她是真的變了。許恩令認清這個事實時卻莫名想嘆口氣。她下意識地又掃了眼顧珩煥,的確一如既往的英俊和富有魅力,出色到,連傾慕也陷了進去。

看來她是真的愛上阿煥了,才會怪他來得那樣遲。

顧珩煥心疼地走近她,把她攬入腰間,雙手環住她的後腦勺,一句句壓抑的對不起脫口而出,這更讓他感到了自己胸腔中的鈍痛,或許那並不是來源於愧疚與後悔,或許疼痛來自更深邃的地方,比如心臟。

梁傾慕把手伸入顧珩煥的厚外套裡,緊緊地抱著他的腰,他的懷抱還帶著外界的絲絲寒氣,甚至夾雜著一股明顯的菸酒味。

原本沉溺在這份溫暖懷抱的梁傾慕,身子明顯一僵,她睜開眼睛,稍稍拉開了和顧珩煥之間的距離。

梁傾慕仰著一張乾淨蒼白的臉,望入他的眼睛,像是要看穿他似的。顧珩煥垂下眼瞼,深眸裡似有柔腸百結,萬道流光。梁傾慕移開視線,在心裡默默地嘆了口氣,這該死的溫柔。

周聿在走廊裡跟顧珩煥說著梁傾慕胃病的嚴重性。顧珩煥眼神越過輸液室的門,看著許恩令在她身邊收拾東西,她安靜地坐在椅子上,她似乎是瘦了。

“她以前做過胃穿孔的縫合手術,即使已經癒合的不錯,但是照她這種飲食習慣,她的胃早晚會吃不消。”

顧珩煥“嗯”了一聲,周聿推了推眼鏡繼續說:“其實我很不能理解她的這種做法。她明明知道刺激性食物碰不得,她卻偏偏要吃。結果呢,痛得生不如死。”

顧珩煥的視線依舊只停留在梁傾慕身上,眼神複雜。他偏了偏頭問周聿:“她的病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