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我,麻利兒的把那個菜起了鍋,然後調整了一下他肘杖的位置,便右手端著盤子朝客廳走去了。
我已經把碗筷擺好,米飯這時候也熟了,我便把電飯鍋也搬進了客廳,一開啟電飯鍋蓋一股撲鼻的米香就飄過來了,可這會兒嚴默竟然已經偷吃上了雞蛋。
“真好吃!”嚴默大言不慚的叫了起來。
“少來,這菜誰炒都一個味兒,能好吃到哪兒去?來,別光吃菜,吃點兒飯。”說著我把盛好的米飯遞給了嚴默。
“真的,真的好吃。對雞蛋西紅柿我可有研究,之前我天天吃頓頓吃,就沒吃過一份比你炒得更好吃的了,所以我說好吃肯定好吃,這方面我是權威。”嚴默說著往嘴裡扒了口飯,一副心滿滿足的表情,然後繼續說了起來,“我們咩咩炒的雞蛋西紅柿絕對是世界上最好吃的!咩咩你知道嗎?這個味道我想了整整六年了。而且啊,我就是從你第一次炒這個菜的時候才喜歡上它的,我以前挺不愛吃西紅柿的。”
雞蛋西紅柿是我這輩子學會的第一個菜,和嚴默在一起的那些年我沒少炒,因為我一直以為這菜是嚴默最喜歡吃的;可沒想到嚴默卻是因為我才喜歡的這道菜。
其實要說起這西紅柿炒雞蛋來,當初還是嚴默教我做的呢。所以這道菜我們倆做出來的味道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差異,因為我是嚴格按照嚴默當初教我的步驟做這道菜的,沒有一點兒改進,也沒有一點兒創新,最大限度的保持著嚴氏西紅柿雞蛋的原汁原味兒。
這可能也是一種“馴服”。就比如我離開嚴默以後,也曾給一些朋友做過西紅柿雞蛋吃,有的人建議我放蔥花會提味,有的人告訴我擱點兒醬油更下飯,可是我從來沒有嘗試過,我根深蒂固的認為只有嚴默教我的西紅柿炒雞蛋才最正宗也最好吃。
但是當初就是這麼一個簡簡單單的家常菜,我學的時候還是鬧了個盆朝天碗朝地的一片雜亂,因為那是我第一次進廚房嘛。雖然是在我家廚房,但是那個方位我以前的十幾二十年真的從來沒有踏足過,我甚至分不清哪瓶是醬油哪瓶是醋,哪個是鹽哪個又是糖,更不明白那些不同的鍋啊鏟啊的到底有什麼區別,就連煤氣灶我都不會用。
那時候嚴默還住在村子裡,5平方米的小破房當然不帶廚房了。倒是不遠處小麥家窗子外面放著一個小小的煤氣罐和一口破鍋,小麥經常自己白水煮菜葉吃,有時候也會自己煮點兒面。那時候村子裡的人都說小麥還挺會過日子的,起碼頓頓都有飯吃。可是誰也沒想到的是,村子還沒拆的時候天天都按頓吃飯的小麥卻因為胃癌走了。我知道這件事兒對嚴默的打擊挺大的,小麥一直是村子裡的老大哥,歲數比嚴默他們要大,為人又和藹友善,嚴默和他的關係非常好,所以他一走嚴默消沉了很長時間。
唉,可人終都有一死,誰也逃不掉,就跟逃不掉青春流逝一樣。
青春年少的時候真的很荒唐。那時候為了給嚴默改善伙食,也為了讓嚴默能舒舒服服的洗個熱水澡再洗洗髒衣服,所以我每隔一段時間總會逃課偷偷的帶嚴默回我家。現在想想那時候真膽大也真的不懂事兒,怪不得我爸媽發覺之後是那麼大發雷霆啊——在家被捧在掌心什麼都不會幹的女兒,卻給人家洗衣服做飯,連洗澡都伺候,還要倒貼錢;這讓哪個當父母知道心裡都不痛快吧?
而做飯這件事兒我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學會的。有一次嚴默心血來潮說要教我做飯,我立刻興奮得大叫著同意,不過嚴默想了想說準備先教我一個最簡單的菜,就西紅柿炒雞蛋了,剩下的的菜以後循序漸進的教我。後來我才知道,除了這個生不生熟不熟都能吃的菜,嚴默會做的菜也不多。
不過當時嚴默和我說的是:這樣以後我就可以給他做飯吃了,這樣能省下不少飯錢呢——當然了,反正菜也不是他買、油錢火錢他也不出,這樣他就一分錢不用花就能吃到飯了,對於他當然合適。不過我當時可想不到這麼多,而是覺得嚴默這主意簡直太好了,因為我真的希望學會了做飯以後就能給嚴默做些好吃的了,而且我也真心希望能幫嚴默省錢——這樣他就可以多買一個效果器了,他說過,每個效果器的感覺都是不一樣的。
但是結果那次我差點兒把我們家的廚房點了,鍋碗瓢勺更是讓我弄了個底朝天,然後在嚴默眼皮子底下把西紅柿塊兒扔進油鍋裡的時候還把自己的手燙了。嚴默當然罵我笨了,可是他又教我燙傷以後抹上醬油就會好了。但是當時我還是哭得暈天黑地的,我真的覺得好疼好委屈啊!我本來就沒做過飯嘛,第一次難免緊張嚴默卻還罵我;而且我覺得燙傷抹醬油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