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要他租,有空我就過去。他不喜歡這樣,想合租下來,讓我能天天晚上陪他,過著一種像小兩口似的生活,說是對我的唯一要求。我將想租房子的事告訴顧潔,顧潔說是我想對她使壞心眼,不過,她不反對。我對何帆說,必須經爸媽同意才行。那時,也就要放寒假,我
1998年的寒假,迎來了第一場雪。雪花紛紛揚揚,一片片輕盈地飄落,千樹萬樹像梨花盛開,枝與雪的那份纏綿情結,給人一種凜冽的美。一天一夜不停地下,皚皚柔絮鋪蓋了蚌埠城。早上,雪停了,可天空未晴,仍是清亮的灰色。寬闊的柏油路像一條白色的飄帶伸向遠方,交通阻塞了。
我和媽媽踏著厚厚的積雪到陸姨家串門。一路上打雪仗的孩子歡騰追逐。我不停地揉著雪團,乘誰沒注意,就偷偷地砸他一下,弄的小孩子們,睜大眼睛,莫名其妙地四處尋找。
敲開門,陸姨很親熱地拉著我媽的手,又撫摸著我頭,說我長高了,越來越俊俏了。梁文倩坐在火爐旁,懷裡焐著一個小電熱壺,在聚精會神地看書。見我們進來,站起很禮貌地招呼,把電熱壺給我。敘話時得知,文倩今年要畢業,準備繼續考研。就著這個話題,我對媽訴起苦衷,寢室人多噪雜,經常玩牌到深夜,教室關燈又早,回到寢室,別說看書,睡眠都成問題,煩透了,早想在外租房,起碼能有個好的休息環境,像文倩姐姐多好,家距學校近,晚上可以回家看書、休息,什麼都很方便。陸姨聽後對媽說:“陽陽是個懂事的孩子,你們家經濟寬裕,給他租間房子也值得。”
“現在的孩子都嬌慣了,不少學生在外租房不是為了學習,而是為方便戀愛。再說,一個人遠離學校,安全也是問題。”顯然,媽媽有許多顧慮。
“學校附近的居民區有不少出租房屋的,在外租房的同學也多,專為戀愛租房的畢竟是少數,在經濟條件許可時,都想尋求一個安寧的環境。如果媽同意,我就與何帆商量合租,也能有個照應,經濟上也可節省些。”說著話,我眼瞟著陸姨和文倩,想讓她們多說好話。她倆心領神會,也跟著幫腔。媽媽被說的動了心。媽媽同意的事,爸爸一般不會反對。這是我在寒假的一個大手筆,滿心甜蜜。
寒假結束,我與何帆開始張羅租房,最後選定一處樓房與平房交錯的居民區,離校不遠。我們租住了三樓套房,兩間一廳,陽臺對著小區花圃,環境不錯。添置些生活用具,最奢侈的是買一件模擬皮沙發和一個二手音響。為避嫌,我與何帆各住一間,這就是我們的新家,是我與何帆用心壘起的愛巢,是我們新生活開始的地方。在這裡,我們可以放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一切。
站在窗前,風和煦,花醉人。我雙手撫著平坦的腹部,心裡湧起一股股難以言說的溫柔,憧憬著那持久的夢幻般的興奮和喜悅。
搬家那天,曉宇、柳林和高智都來了,幫著收拾和整理。晚上,我買來熟食,大家喝酒又嘮起話。
柳林帶著遺憾對何帆說:“你倆一走,寢室裡就缺少了生機和活力,真的有點捨不得。”
“哎!我也沒辦法,我是個喜歡熱鬧的人。你們都知道,秋陽這小子不爭氣,有個怪病,寢室吵了鬧了的,影響他休息,他媽心疼,怕委屈寶貝兒子,早想讓他在外租房,又擔心安全問題。寒假他媽給我電話,想讓我倆合租,能有個照應,老媽子的話,我能拒絕嗎?”說完手指著我:“秋陽,我沒說錯吧?”
“我媽是跟你這樣說過,不過,可沒強迫你,你還是自願的。”在一些場合,我倆配合得挺絕,完全是一種心的感應。
高智接過話:“同學能有這麼純的友誼,讓人羨慕。”說完甩甩頭,用手捋捋蓬鬆的長髮。
“你的頭髮好像幾個世紀沒剪了,彈吉他到激情時,脖子一昂,頭一甩,飄逸瀟灑,酷毖了!是不是藝術家都得這樣。”我調侃地問。
“嘿!留著長髮遮住眼睛,還不是為了不把這世界看得太清楚。”說完,搖搖頭,顯得一臉無奈。
“從開學到現在,你的女友趟次明顯減少,過去可不是這樣,到底怎麼了!”曉宇接一句。
“不怎麼!現在是艱難而感動,幸福又疼痛時刻。”說著哼起曲子,擺弄起音響,放起音樂《相聚一九九八》。
曉宇醉意朦朦,到廳裡軟軟地躺在沙發上。我過去,在他大腿上掐一下。
“怎麼,喝多了?”
“清醒著呢,”他看我過來,騰了點地方讓我坐下。接著說:“有件事,我一直迷惑不解。”
“啥事,說給我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