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小試的愛撫,潛藏體內的快樂卻老馬識途地蠢蠢欲動了。
電流如潮水般沿著背脊攀升。修長的指尖輕揉一下飢渴的分身旋即離開,隔了兩秒又去而復返。那有意無意的刺激是微曲的左手無名指帶來的觸感。每當他呼吸一窒,橘便吃吃地竊笑起來。
顯然是把折磨他當成樂趣了。
「你這…傢伙……」
「我又怎麼了?」
黑白分明的眼睛蘊含著深不見底的魅力。被這樣的雙眼熱情凝視,試問又有誰能抗拒。
他恨透了這個男人,卻也同樣為他痴迷,他好不甘心自己的不爭氣。
但是來不及了,他已經被徹底降服。
「可惡───!」
膝蓋抖個不揨,要不是有橘幫他撐住,搞不好他會腿軟得站不住。他自暴自棄顫抖著雙手用力抓住橘的肩膀,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一頭栽進繫著廉價領帶的胸膛。
他渴望他的溫暖。
「大家都在看哦!」
「管他的,就給他們看個夠!」
周遭的喧譁和背後車門傳來的震動,莫不提醒他此時此刻正置身何處。
可是,他就是不想放手。再怎麼嘴硬,一顆心終究撒不了謊。
要看就儘管看,要笑就笑個夠。
誰都不知道他有多思念這個男人。
心上人整整兩個禮拜音訊全無又無法聯絡,那種思念所承受的煎熬,相信體驗過的人心情都會跟他一樣吧!
他收緊揪住衣袖的指尖,臉頰感受到溫暖真是屬於他的嗎?即使像這樣投身在他的懷抱裡,感覺還是很不踏實。
「朗……」
似乎察覺到他內心的不安,橘低低呼喚了他的名字,在下腹部調戲他的指尖也停了下來。感覺拉鍊被拉回原位,朗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頭也掩上一抹寂寥。
橘盯著他半晌,替他撥開臉頰上的頭髮露出苦笑。那風流瀟灑的微笑加速了朗的心跳。
「叫我幹嗎……」
「你可不可以稍微放開一點?」
「……你怕出糗嗎?」
之前把他害得那麼慘,現在他豁出去了,這傢伙反而當起縮頭烏龜。朗義憤填膺地譴責他,橘卻辯駁說『那倒不是』。
「那又是為什麼………!」
朗仰頭正準備問個清楚時,背後的門猝不及防地開啟了。
「……車站到了。」
在電車的廣播聲中,擠成一團的乘客們一窩蜂湧向門口。
「啊───!」
還沒站穩的朗就這樣被擠到月臺,眼看就要摔個四腳朝天卻無計可施。
就在關鍵時刻,一隻手臂伸過來拉住朗岌岌可危的身體。伸出援手的男人神色自若地摟著他的身體踏上月臺,直到遠離人潮的地方才放開他。
「誰叫你不聽我的話。」
橘捨棄謙和的說話方式,重重一嘆換回慣有的口吻。雖然交抱雙臂態度蠻橫,緊蹙的眉頭依舊洩露了他的感情變化。
「你再這樣迷迷糊糊的,總有一天會吃大虧。」
「你還好意思說我!」
從他懷裡逃開的朗,一邊整理凌亂的衣服,一邊斜眼瞪著身旁的男人。
「剛剛的事有一半以上是你造成的吧?」
男人抽出口袋裡的手,高舉到臉頰的高度,玩味地舔了一下指尖。那蠕動的舌尖衝擊著朗的視覺。
「……你…!」
「看來你似乎很飢渴。」
橘的舌瓣由下而上慢吞吞地舔過手指,在指腹舔嚐了一遍後,又輕吮了一下指尖,這才將似笑非笑的視線投回朗的身上,即使不說出口,嘴角的淺笑也道盡了一切。
他知道自己正用貪婪的眼神盯著他,在電車上被搧風點火的下半身,至今慾火未熄,以強勁的脈動訴說著慾望。
左右各兩個耳洞,眼角微揚的雙眼皮和飄逸的茶褐色頭髮,在涉谷提到久埜朗的名字,願意倒貼跟他上床溫存的女孩子比比皆是。自從高中初體驗以來,他從未缺過女人,這兩個禮拜對他來說,簡直像地獄一樣。
身體的焦渴尚在其次,差點把他逼瘋的是思念的煎熬。
「───你以為是誰害我的!」
被人當場活逮的朗,惱羞成怒地惡言相向。
「我是很想認罪啦,就怕你會認為我太自戀了。」
橘撲哧一笑,擺明是言不由衷。
「算你有點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