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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計程車繞出酒店前坪,拐上街道,融入車流。我看看窗外天色,暮光尚存,夏日的太陽總是持久熱烈。“我們這是去哪?”我問司機。

“南山別墅。”司機答。

“哦……”我有些猶豫,不知道接下來該不該套套這個司機的話,看看妖氣從何而來。

晚班司機是個有些憂鬱的小夥子,應該不到三十,五官很普通,不過面板相當白皙——晝伏夜出的人大概都這樣。我盯著他的耳朵看,薄薄的耳朵根,布著細小的血管,跟著目光轉到他的側面,剛好看見他在伸舌舔唇。

後視鏡中現出司機的雙眼,他也在看我,且很有探尋之意。我正在暗奇不知司機這麼為什麼要這樣瞪我,隨後聽見他一聲發問,“小姐,您有事?”

“沒有!”我搖頭。

“那,”司機訝道,“您這麼盯著我做什麼?”說著,又伸出舌頭來舔了舔下唇。

噢~原來是這樣……

既然話題已經起了來,不如就繼續進行吧,於是我收了目光問,“去那裡要多長時間?”

司機專心開起車來,回道,“不好說,這個時間段算是下班高峰期,路上很堵。”

“要是不堵呢?”我追問。

“大概四十五分鐘,不到一個小時樣子。”他答,“堵的話,再多加二十分鐘左右吧。南山別墅在城郊了,還有點小遠的。”有錢人都喜歡住郊區,環境好。司機跟著有些驚訝的問,“小姐,您沒去過?”

“沒,”我爽快的答,“你們這H市,我都是第一次來。”跟著關心的問他,“師傅你口渴麼?渴的話就去喝點水吧。”因為就這麼一小段的聊天功夫,司機已經舔了三次唇。但他回道,“不渴呀,您為什麼這麼問?”說著再舔了一下。

很多人都有怪癖,有人喜歡聞汽油味,有人喜歡摳腳丫,這個司機喜歡舔嘴巴,都是個人的習慣而已。我調轉註意力,用寒暄的語氣道了句,“最近天真熱……”

“秋老虎,沒法,只能熬著,”司機搖了搖頭,順手將空調溫度調低了些,“不過晚上涼快很多,白天更熱,熱的一睡便出一席子汗。”

“喲,睡不好啊,難怪你臉色不太好。”我別有深意。

“其實吧,睡得還行,每天都準點睡準點醒,醒來後精神都挺好的。”司機笑笑,“我臉色白,大概是因為開夜班車見不到太陽的原因。”

“熱得都冒一席子汗了,都沒能把你熱醒?”我訝異的輕笑了幾聲,“你真能睡。”

司機哈哈大笑起來。我滿意的抿嘴,彼此距離拉近了,套話就更為容易。

此時計程車被堵在一條主要街道上,以龜速爬行。司機回頭向我解釋,“這是我們這最堵的一條路,堵個半小時不稀奇。”

我想了想,回問,“任先生有沒有跟你說我們要幾點到?”

“喲,這可沒說,就給我打了個電話說要我去酒店接您,然後送到南山別墅就是。”

我再問,“那回去呢?你等我麼?”

“這個……也沒說,”他回憶了一下,然後寬慰我,“能住南山別墅的都是有錢人,小姐別擔心,任先生會安排的……”

我們左邊停著輛高階車,裡頭兩個少年男女正在聽歌,估計喇叭開到了最大,連車身都在震動。右邊是輛小貨車,大概趕時間,在笨拙的擠來擠去,惹得周圍一眾車主發了毛,抗議的喇嘛響個不停。

整個城市都是浮躁的、焦急的,平靜唯有頭上的藍天白雲。終於,晚霞收去最後一道光,夜色正式降臨人間。

我抬腕看錶,已經被堵了將近二十分鐘。似是看出我的不耐煩,司機調著收音機音訊,邊道,“聽點音樂吧。”他倒一點都不焦躁,看來是個有耐心的好司機。

輕音樂緩緩流動,抑揚頓挫悽婉哀鳴,是二胡《二泉映月》。一曲畢後,我大讚,“好聽!真適合上墳的時候聽。”

“一喲~”司機一聲驚笑,舔著下唇說,“小姐您是做什麼的呀,這話說得可真有點嚇人!”

我賊笑;“你覺得我是做什麼的?”

“看不出來,”他又從後視鏡中看了我一眼,然後欲言又止,“不過吧……”

我等了等,沒有聽到那個‘不過’的後文不由有些著急,最怕別人說話說半截,遂催了他一下。司機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憨笑續道,“我說話直,說錯了小姐別生氣啊。”

“不生氣不生氣,”我忙不迭表大度,“說吧!”

“一開始我以為你是那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