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整姿勢,稍稍湊近了一點,但見那堵洞之物黑漆漆的,在這樣的無光環境下即便湊近了也實在難以分辨它到底是什麼。不過我猜測它可能是某種軟質卻有韌性和彈性的東西,而且不失強度,很像是修路用的瀝青,否則它也不會和參差不平的洞口契合得這麼好。
猜測畢竟只是猜測,估摸不準沉吟不決,我乾脆吩咐何琨抬著我到其他地方看一看。可惜走遍整個洞口也沒有什麼突破性發現,到處都是一模一樣,看來還是得捅它一捅。
何琨沒有異議,將他手中的木棍遞給了我。我又輕又慢又小心的豎著棍子一點一點朝上伸,伸著伸著忍不住奇怪起來,棍子明明已經捅上去老長了,怎麼手底下一點兒感覺都沒有?收回棍子我粗略量了一下長度,剛才往上伸了至少一米,而且棍身乾乾淨淨一點雜質也沒沾,好似壓根就沒有碰到那黑色的、我覺著像瀝青一樣的東西。
我先懷疑是自己估錯了高度,跟著便斷然否定,這地下室頂多四米高,何琨的身高至少有1米7,加上我的再加上他踩在腳下的磚,怎麼著也能有三米六、七以上,怎麼可能伸著一米長的棍子卻碰不到頂呢?
我覺得好生詫異,便告訴何琨,他除了嘖嘖稱奇外也提不出什麼建設性意見。我倒是想到一個,便對他說,“你再去找幾塊磚來墊一下吧。”何琨立馬應了個好。他也不把我放下,抬著我就去找磚頭。太黑,什麼都看不見,於是他便用腳探著,碰到了磚頭就使足尖輕輕一挑,動作倒真是利索帥氣,方位也認得奇準,不一陣便將踮腳的磚加蓋了三層。
三層磚差不多有十五厘米高,此時我一仰臉,就真的跟那層莫名其妙的玩意兒近在咫尺了。
鼻尖朝上,我敏銳的於汙濁濁臭烘烘的空氣中捕捉到一絲清新暗香,連吸幾下後,我斷定這股暗香來自我面朝的方向。
作者有話要說:
☆、之十
繼續將棍子往裡戳,這時看得更加清楚,棍尖確確實實的伸入了封堵洞口的黑色物體裡,手下也確確實實的沒有感覺。心涼了半截,我不知道這是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個物體沒有實形,就好像是一團突然變成黑色的空氣,又像是妖氣森森的霧。可是不管是空氣還是霧,它們都是會流動的,怎麼可能這樣平靜凝重得像固體一樣?
何琨問我有什麼發現,我沒法回答他,支吾應付一句。棍子從右手交到左手,我小心翼翼的朝上伸出右手食指,打算直接碰一下。可能是那絲暗香給了我勇氣,讓我對這個東西的屬性有著非常良好的猜想,我覺得它沒有惡意。
於是我就真的鼓起勇氣探指點了一下。
指尖清涼,縮回手嗅了嗅,之前聞到的那絲味道果真是它所發出。這是一股非常清新而自然的香,雖淡卻不易散,如有生命般,順著空氣而上,娉婷鑽入我的鼻孔,嫋嫋直抵心靈深處。
心,猛地一跳,激烈得好似要衝破我的胸腔而出!它像是一個命令,更像一聲衝鋒號角!無數股細小熱流從四肢百骸滲出,川流不息的、不受控制的,朝我右手食指指尖匯聚,不一陣,我整個右手手掌都開始發漲發熱,跟著不知哪裡亮起了光,閃閃爍爍,晃得我兩眼發花。
何琨在我兩腿間仰起了頭,訝聲大起,“木子,你怎麼了?你的手為什麼在發光?”
我這才看見發光的東西竟然是我的右手,驚覺事情不妙,忙對何琨道了句,“放我下來!”
何琨鬆脫抓著我的腳踝的手,肩輕聳,想讓我借力縱身躍下。可是,我動不了,我全身發麻,突然一下便什麼知覺都消失……
唯一有感覺的是我的右手,它漲得發疼熱得發燒還亮的耀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我眼中這隻手掌比平時整個大了一倍,且還有變大趨勢。
“你為什麼不跳下來?”何琨還在一個勁的驚訝,“是不是跳不下來?那我放你下來好了。”
我想表示同意,卻連點頭的動作都做不出來。何琨察覺了我的無力,於是扶著我的腿將我朝空中一送,然後打橫接住。渾身發軟的半躺在他懷裡,右手發出的光將他焦慮的表情清楚照映出來。“怎麼了,到底怎麼了?”何琨連聲問,“你受傷了麼?什麼傷?”
我沒時間也沒力氣跟他解釋,努力調整內息默唸口訣,想盡快引導靈力歸位。
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便在此時,一個黑影從黑暗中閃出,氣勢洶洶的向抱著我的何琨衝了過來。形未至,腥風先撲面,正是那個暗中輟了我們許久的蝠妖。大概它等這個機會已經很久了,利口大張,魔爪如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