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搐，血一點一點流乾，直到耗盡最後一絲力氣。

然而，蕭依寂只是靜靜地看著，他不理會司馬落飄的話，也不在乎司馬落飄會不會說出他想知道的答案。此刻他感到從所未有的解恨，彷彿連他的血液都在沸騰，他心裡舒服極了，殺人之後的這種感覺他已經很久都沒有過了。

待呼吸平靜後，才轉身去看靠在牆邊的洛吟霜，一看到那痛楚凝在嬌靨上的洛吟霜，心裡就不禁泛起一絲心疼。他無可奈何的苦笑，他知道自己的這種轉變，卻無能為力。

“洛吟霜……？”他輕輕搖了搖她，不見回應，便有些急了。用手一探鼻息，就是一震膽寒。此刻洛吟霜已是氣若游絲，三魂亦是隻剩半魂。好在還有一絲呼吸，讓蕭依寂稍微放心了下來，他心中困惑，實在不懂洛吟霜對自己的那份信任感是從哪裡來的。不過他清楚一件事，她是第一個知道自己是蕭依寂，卻還會救自己的人。換做別人，也許……

“嗯……”洛吟霜絳紫櫻唇嗡動了一下，泛黑的鮮血便從嘴角滲了出來。

“你醒了？”

而回應蕭依寂的只是輕輕一巴掌，打在他臉上，不疼，卻愈加讓他自責。他反倒沒有生氣，一絲釋然，淡淡地笑了：“看來，你有力氣打我，就是沒有大事了？”

洛吟霜明眸微微轉了轉，看到一旁司馬落飄的屍體，終究也放下了心：“蕭依寂，我好累啊！”說著眸子再次閉了起來，不再有任何回應。

“喂，洛吟霜……”蕭依寂真的不知所措，他從沒遇到過這種狀況，從沒有人為他做過任何事，更沒有哪一個女人能傻到這種程度，為了救一個十惡不赦的人，搭上自己的xìng命。他只覺胸中一團熱血略略翻滾，他知道這是什麼，只是強行壓了下去，卻無法阻止它改變自己。

“恩！”洛吟霜沉沉回應，眸子轉了轉卻沒有再睜開。

“洛吟霜你撐住啊……”蕭依寂急切地道，唯恐她沒有聽到自己的話，隨即右手化掌，輕輕推些真氣到她體內，怎料卻是如同綿綿江水匯入大海一般無休無止，毫無起sè。好在洛吟霜的呼吸漸漸平穩了下來，明眸也慢慢半睜，卻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你是好人，逃不掉的！”

蕭依寂見她剛剛醒來卻是這樣一句話，不禁俊面慍sè頓起：“你瘋了去擋那一劍？你到底知不知道這麼做會要了你的命？別再說話了，我帶你到下一個城，那裡有我陌紅樓的人。你留點體力，到瀟城起碼還要一個晚上，你能挺住吧？”他到底還是溫言軟語下來，對於古靈jīng怪的她，他真的是毫無辦法。

洛吟霜只是微微點頭，其實她也沒有力氣再多說什麼，凝望了一下夕陽，心中悽然，也不知道這會不會是自己最後一次看落rì，不過今天的晚霞，確實很美。正事感嘆間，倏然就覺得自己身子一輕，鳳目輕動，發現她已被蕭依寂抱在懷裡，不禁心頭一羞，若不是中毒，現在她的嬌靨定是比夕陽還要紅上幾分。

西沉的落rì，照映得這房間更像是被刷了一層血墨。司馬落飄的屍體還是保持著死前驚恐的模樣，就如同其他房間中的死人一樣。整座小樓飄著淡淡地血腥味，當然還有那不相稱的淡淡香味。沒有人會靠近這裡，畢竟此刻的秦淮閣已是死人的墓場。

一路出城，夕陽的餘暉塗滿天邊薄雲，山麓間亦是黃得燦然。幾乎沒有風，時而微微地一陣，清爽無比。而蕭依寂自然是無心欣賞，心中只是惦記著背上的洛吟霜，即便累得汗如雨下，他也不願停下腳步，反而加緊腳程。

“好美……”背上的洛吟霜終於清醒了，不過他知道，她的清醒恰恰是因為所有的毒都已經侵入血脈，而他暫時封住了她的奇經八脈。

“好美就閉嘴！”蕭依寂稍有慍sè的道，心中卻是翻江倒海。

“蕭依寂，你就是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洛吟霜嬌笑的問，聲音很小，自然是虛弱的表現，只是她不願讓他擔心。

“現在是我在救你！”蕭依寂的聲音還是那麼冷，聽不出情緒，只有呼吸聲越來越大，他不禁抱怨：“你還真是重。”

許久沒有回話，似乎連呼吸聲都弱了下去。一時間的安靜，反倒讓蕭依寂有些不適應，更讓他有些慌了：“洛吟霜，怎麼了？”

話音落了良久，還是沒有任何回應，這不禁讓蕭依寂心頭一緊，立時一種不好的念頭就冒了出來：“洛吟霜，你回答我啊……”說罷，便想將洛吟霜放下檢視，不過剛剛移動，便傳來一陣銀鈴般的嬌笑：“咯咯……你還是很緊張我的嘛！”

蕭依寂聽見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