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蕭天玄心臟狂跳,顫聲說道。
“嘿嘿,連老祖的愛寵都敢殺,今天就叫你們償命。”刺耳的聲音陡然尖利,滾滾聲波彷彿將蕭天玄穿透一般,他頭腦巨震,眼前一花,一股強烈的眩暈感瞬間將他吞沒。
體內那股緩慢流轉的元力也隨著這一生尖嘯,被強行壓制了下去,蕭天玄體內頓時衝進來一股淡淡的黑氣,繞著他的四肢百骸不停流轉。
尖銳的痛楚一波一波的傳遍全身,他的身上,好像被無數的尖針刺中,右手緊緊握住手中的木棍,青筋暴起。
他死死咬著牙,努力不讓自己哼出聲來。
淡淡的黑氣從他體表慢慢滲出,他的面板,開始緩慢的衰老枯萎。
彷彿這時光,在他這裡,陡然加速了千萬倍一般。
“小子,你倒是很硬氣啊。”桀桀怪笑,一道煙霧在蕭天玄面前緩緩升起,漸漸凝聚成一個全身裹在齊地黑衣長袍裡的矮小人影。
黑衣人冷笑著抬起頭,乾枯蒼老如同褶皺樹皮的手緩緩的將頭上遮蓋住自己的長袍帽子放下,出現在蕭天玄眼前的,卻是一張出乎意料的臉。
一張中年男人的臉,乾淨整齊,和那隻手完全不像是同一個人的。
可是偏偏,這兩樣矛盾的事物卻出現在了同一個人身上。
“你是誰?”蕭天玄喘著粗氣,用盡全身力氣才從嘴裡擠出這幾個字。
這幾個字說完,他彷彿耗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般,如果不是那道無形的壓力把他定在原地,他覺得自己一定會很狼狽的摔在地上。
“玉霄宮小輩,你們這些自詡正道之士的人最為可恥。”黑衣人桀桀怪笑,眼神卻是如同冬rì的寒冰,冷冷的掃視了蕭天玄一眼,冷然道。
“你是那魔教中人?”蕭天玄心頭一跳,暗呼糟糕。
自己雖然和那魔教之人沒有過任何的焦急,但他在仙隱峰呆了這麼多rì,門下弟子眾口相傳的都是魔教中人如何狠辣,如何yīn毒,如何荼毒世間,如何無惡不作。
雖然蕭天玄不知道究竟魔教中人是不是這個樣子,但可以想見的是,正道中人對那魔教中人多麼的厭惡。
尤其是幾rì前在天心殿上,玉霄宮一派掌教玄真真人更是直接下令對那魔教中人殺無赦,可以想見,這正魔之間的矛盾是多麼的巨大,已經到了不是你死便是我活,不可共存世間的地步了。
正道中人對魔教如此厭惡,想來魔教中人對正教弟子也不會有什麼好印象吧。
“嘿嘿,小子總算不是太笨,我正是那聖教門下,幽冥之間魂厲老祖是也。”魂厲老祖嘿嘿冷笑,手掌揮舞,一道黑氣自他手掌間飛旋湧出,正正打中一動也不能動的蕭天玄。黑氣彷彿弱不經風,蕭天玄胸口卻如被重錘重重打住,整個人不由自主的飛出去三丈,重重砸到地上,張開嘴,一口鮮血不由自主的流了出來。
他想要張口說話,卻被一股濃濃的血腥之氣堵住喉嚨,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全身骨架彷彿盡數碎裂了一般,他仰躺在地上,竟是連爬起來的力氣也沒有了。
“玉霄宮自詡天下正道之首,門下弟子就這麼點能耐嗎,哈哈哈哈……”魂厲老祖瘋狂的張開雙手,狂笑不絕。
尖銳刺耳的聲音遠遠的從曠野之上傳了出去,狂野淒厲,彷彿yīn鬼怒號一般,令人不寒而慄。
這魂厲老祖原本是這魔教三大門閥之一的幽冥中人,數十年前為修行魔功邪法,不息屠戮整個小鎮,鎮上數百人,包括老人孩子盡數被其殘殺,吞噬其冤魂來壯大己身。
這一驚人噩耗傳到玉霄宮耳中,自然是群情激奮,人人皆被魂厲老祖的yīn狠所震懾,終於引起天怒人怨,玉霄宮掌教真人玄真真人親自下山,在那小鎮之上,將魂厲老祖重傷,待要徹底誅殺之際,卻被魂厲老祖施展魔教異術逃遁而去。
然而這魂厲老祖雖然逃得一條xìng命,卻終究被玉霄宮無上真法重創,一身修為幾乎散盡,從此隱世不出,數十年來都未露頭,漸漸地被世人所遺忘。
蕭天玄自然不知道,自己流年不利,竟然遇上了這與玉霄宮有著深仇大恨的絕世兇人。
魂厲老祖冷笑不斷,驀然臉sèyīn沉,狠狠的盯著蕭天玄,猙獰的說道:“老祖當年曾經發誓,這正道弟子,尤其是玉霄宮弟子,見一個殺一個,一個也不留。”
他冷笑聲中,枯瘦的右手中慘白光芒一閃,一柄尖銳的白骨劍出現在他的手上,他神sè冰冷,眼中卻帶著瘋狂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