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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了。他嫡母孃家那邊,不曾為他和已故的二爺著想、爭取過益處。這麼多年了,他如意的日子不過這幾年,與那邊毫無關係。

香芷旋放下這話題,將方才的事情娓娓道來,末了問道:“元娘那邊有沒有異常之處?”

“有。”襲朗頷首,“趙虎、阿東兩撥人都發現了可疑之事,只是當下還不能確定,便只與我和蔣修染提了提。元孃的意思也是再觀望幾日,細看端倪。”

“你們有防備就好。”香芷旋放心不少,“阿東是蔣大人的手下?”

“對。”襲朗笑了笑,“他最得力的是個人,以金木水火土、東西南北中命名。”

香芷旋笑得眉目彎彎,“這可真是……”

襲朗說起自己與蔣修染為何出現在此處,“大舅兄有話跟我說,我在這附近,就讓人把他帶了過來——老太爺說教了他這一陣,已足夠應付科考,今日起不用再去府中。他看著老太爺那意思,大抵是要出門雲遊四方,跟我提了提。蔣修染是為著元娘那邊的事,尋了過來,問我下午能不能與他一起去元娘那邊看看,我答應了。”

“那你們有沒有證據,證明是淮南王府中人下的手?”

“這還用問?都是兩條腿的人,查底細不難,難的是做的手腳有些奇怪。”

“哦——”香芷旋這才明白,方才他為何沒給淮南王留情面,原來是心裡沒好氣,只等著水落石出之後算賬呢。

襲朗問起她是怎麼把淮南王氣得失態的。

香芷旋也沒隱瞞,把淮南王和自己的言語照實複述一遍。

襲朗先是因淮南王的言辭不悅,隨後又為她一番犀利的嘲諷失笑,末了,思忖片刻,颳了刮她鼻尖,問道:“要是我不能為你出這口氣,而淮南王追究此事的話,你會如何應對?”

一聽就知道,這是故意考她呢。香芷旋想都沒想就道:“他只管追究,我可什麼都沒說過。”

襲朗眼中盡是笑意,“怎麼說?”

“沒記錯的話,我都沒見過他,他便是稍後見到我,都不知道我就是奚落他的人。再說了,我奚落他,除去各自的隨從,誰聽到了?誰給他作證?”香芷旋唇角輕勾,“你別以為我是壓不住火氣才惹事,他都把話說到那個地步了,我得罪與否都已無關緊要。再者,惹事之前我都會考慮輕重,要是換個場合,自然就不是這樣的做派。”

“正是這個理。”襲朗吻了吻她額角。

香芷旋慧黠一笑,反過頭來刁難他,“要是我就是個惹事精,不管誰讓我不順心了,我都不管不顧只圖個心裡痛快,那你可怎麼辦啊?”

他的手輕柔地落在她腹部,“不管誰,只管得罪,你跟孩子高興最重要。”

香芷旋指了指上方,“要是哪天連那位都得罪了——”

“無妨。”他低頭輕咬一下她耳垂,“有我呢。”

“我也就是說說胡話。”香芷旋笑道,“好端端的日子,才不會故意生事呢。”

兩人說說笑笑間,回到府中,從頭到尾,都沒提及香芷旋被冊封為縣主的事情。

他們沒當回事,府裡卻因此事喜氣洋洋的,上至寧氏下至管事丫鬟,紛紛祝賀。

襲朗陪著她應付過去這一番喜樂的擾攘,一同用過午膳,看著她睡著之後,起身去了外院。

沒等多久,蔣修染來了。

兩個人一同策馬去了寧元娘所住的西山別院。

是前一陣發生的事情:寧元娘偶爾出門上街,親自添置些文房四寶、衣料香露之類的小物件兒。

一次去了常去的香露鋪子,見裡面擺著幾盆風信子很是與眾不同,散發著淡淡的杏仁香。她便隨口詢問幾句,掌櫃的說香露鋪子素來求新求奇,這風信子是費盡心思才尋來的,此外,聽說還有這種風信子所製成的香露。

寧元娘在這方面,與尋常女子並無不同,喜歡新奇之物,便詢問是從何處找到的,這種風信子的香露又要何時才能到貨。

掌櫃的為難,說出處不便相告,香露卻是不定哪日就會送到鋪子裡,還說她要是喜歡,香露到了,他讓夥計送去就是了。

寧元娘初時也沒多想,說那自然最好,告訴了掌櫃的自己的住處,末了詢問能不能買下一個風信子盆景。

掌櫃的點頭說好,並說值錢的是香露,寧大小姐是老主顧了,喜歡這盆景,只管帶回去賞看。

便這樣,寧元娘帶著那份風信子回了西山別院。

靜下心來,看看那盆風信子,心頭竟有一種很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