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這個小畜生吧。”
齊景見長公主突然來了這樣一出,只得詢問是怎麼回事,長公主這才哭訴道:“那江北軍去青州竟然是這小畜生給出得主意,而且還給青州的薛武寫了書信,讓他開城門放江北軍進去。”
齊景眉梢一挑,冷眼看向商易之,寒聲問道:“此事當真?”
商易之身子跪得筆直,滿臉倔強之色,抬頭望向齊景,朗聲答道:“韃子非逼咱們連青、冀兩州也割了,臣心中實在不忿,正好衛興私下尋臣來問和談之事,臣和他說了幾句。衛興也是對韃子恨之入骨,我們兩人核算了半日便想了這麼個法子,假意將青州割給韃子已滿韃子貪慾,待和約簽訂之後,江北軍裝作不聽號令反出泰興,然後佔據青州與韃子對峙。到時候我朝中只推脫江北軍是叛軍即可。就這樣,我還給薛武寫了封書信交給衛興。”
“那為何又殺了衛興?”齊景問道,面色雖平淡無波,聲音中冷意卻沁人心骨。
商易之終低下頭去,低聲答道:“我也不知道,江北軍反出泰興本是我和衛興兩人合謀,一個不好落入別人眼中便是謀逆的大罪,我二人不敢讓他人知曉,便商議只等我回盛都後密奏皇上,誰知我人一到盛都卻聽到衛興被那麥穗所殺的訊息,我一下子就懵了,又想到我寫與薛武的那封書信,忙派人去青州傳信,誰知還是落在了麥穗的後面。”
齊景半晌沒有動靜,只默默地打量著商易之。剛才一直沉默的長公主忽又用帕子捂著嘴哭了起來,邊哭邊道:“皇上,我這輩子就得了他這麼一個孩兒,難免對他嬌慣了些,沒想到這小畜生竟做下這樣滔天的錯事來。不但死了衛興,就連林賢的獨生兒子也被那麥穗殺了,林賢本來就瞧這小畜生不上,若是知道了必是要拿他償命的。偏生這小畜生犯得又是誅九族的謀逆大罪,可憐他老子商維一生為國,竟要被這小畜生連累了。”
齊景不由皺眉,訓斥道:“商將軍一直在雲西平叛,勞苦功高,怎會受他拖累!”
長公主卻是覺得委屈,不由哭道:“皇上,這都怪你和父皇,當初我便不想嫁商維這個武人,你們偏生要我嫁,我當時若是嫁了那個狀元郎,怎會生出這麼個好鬥成性的小畜生來!”
齊景被長公主的胡攪蠻纏搞得哭笑不得,只得呵斥道:“這都什麼話,你當你還是小姑娘!”
長公主用帕子抹著淚哽咽不言。商易之卻是突然說道:“皇上,我與薛武送信,告訴他實情,叫他反了麥穗歸順朝廷可好?”
“不可!”齊景當即否定道,他揹著手在地上來回走了兩趟,這才停下身來盯著商易之說道:“此事雖是你莽撞了些,不過卻也是一心為國。朕知你這片苦心,此事以後不可再提,否則,朕也無法保你。”
“那青州怎麼辦?”商易之不由問道。
齊景略一思量,沉聲答道:“先讓那江北軍佔著也好。”
長公主見齊景不再追究此事頓時大喜,連忙扯著商易之謝恩,只保證回去後定會好好管教自己兒子。齊景心中對商易之的疑心盡去,一想有商易之謀逆的把柄捏在手中,連帶著對遠在雲西的商維的忌憚也小了許多。
沒過幾日,長公主又再次入宮,這次卻是來為商易之求親來的,求得不是別人,正是當今皇后的嫡生公主。齊景先是愣了愣,然後暗藏在心中二十多年的那塊石頭終於落地。不曾想長公主前腳走,皇后後腳就來求見皇帝,然後二話不說就給齊景跪下了,死活不肯將女兒嫁給那風流成性的商小侯爺。
於是,長公主與皇后姑嫂兩個的鬥爭正式拉開了帷幕,這讓齊景很是頭疼,左右權衡了許久,終受不住皇后整日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的,只得拒了長公主的求婚。同時,為示安撫,不顧林相的反對任命商維為雲西兵馬大元帥,同時命林相的外甥江雄為副帥以做牽制,命商維與江雄二人合力平叛。
盛都的鬥爭熱火朝天,同時,青州城裡也是一派嶄新氣象。江北軍與青州軍的合編順利完成,阿麥自任江北軍將軍,任命薛武為江北軍左副將軍,原江北軍步兵統領偏將莫海為右副將軍,原江北軍騎兵校尉張生任騎兵統領,原江北軍步兵第七營校尉王七升為步兵統領,掌管糧草軍需的軍需官則落到了李少朝的頭上。除了這幾人,不論是跟著阿麥一同前來青州的江北軍中諸將領,還是原薛武手下的青州城守將,都被量才而用,受到了妥善安置。
軍中上下都很滿意,青州城內一片和諧。
十月十五日,無風,天氣晴好。青州城西的官道上急急地跑著一輛青蓬騾車,駕車的是個三十多歲的黑臉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