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有時候還不如一個普通宮眷,真真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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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懸,戌時左右,正是夜深人靜時。
外面不知道敲過了第幾更,城裡的花燈會結束散去,街上行人已是寥寥無幾。
林府,一間偏僻的廂房裡。
房內燭火跳躍,靠著窗邊的椅子坐定,蘇謹兒慢悠悠的將早上從案發現場保留下的鱗片取出來,示意林遲看。
“白天找到這玩意兒的時候,你守口如瓶保密得死緊,神秘得跟什麼一樣,什麼都不說非要讓爺等到晚上,現在總能告訴我了吧。”林遲捻起一枚鱗片,頗感興趣的看著她,“這東西是不是和案件有什麼關係?”
蘇謹兒抿了抿唇,撥動著桌上散開的鱗片,一片片的拼接起來,直到拼出一個長長的形狀,才停了手,懶洋洋的道:“不是我賣關子,而是說了沒人會信,你先看看,它像什麼。”
在她拼連著鱗片的功夫,林遲從最初的驚愕到震驚,桌上的形狀雖然簡單,但一眼就能瞧出是什麼東西。他不笨,也看出了端倪,面色也緊跟著沉了下來:“你的意思是說這鱗片……是蛇身上的?”
緊接著腦子轉得飛快,一邊不可思議道:“就算是蛇掉下來的鱗片,那也不可能讓幾人都致死吧,更何況北郊一帶雖臨著深山老林,可十里竹林都有人打理,附近又都是有人煙的地方,隔了幾里都有住戶人家,怎麼別的地方好端端的都沒事,偏就聚賢樓外出事了?”
“看吧,連你聽到都會心生質疑,所以我才讓杜大人把案子先壓下來。”
“死者身上和案發地點都有蛇出沒的痕跡,杜大人暗中讓仵作去驗了屍,死者身上的傷口的確有咬傷,體內更帶著劇毒,但是我們現在都不知道這是什麼蛇。而且你也說了,有人對死者用了化骨水,若真是因蛇而起,那背後必然有人在暗中操控。”
蘇謹兒不緊不慢的說著,昨天去聚賢樓,穿過那片十里竹林時,她渾身都不對勁,那種異樣不舒服的感覺太過深刻,想忘都忘不了。
她一一分析著,指尖輕叩著桌面,眼中劃過一絲隱憂:“如果是有人操控,那就不妙了。”
“別忙,等一下——”
林遲目光緊鎖著桌上擺成蛇形的鱗片,努力在腦中搜尋著零星的印象:“之前分開一片一片的到瞧不出來是什麼東西,你一說到蛇,我突然想起,以前好像在哪裡見到過這種蛇。”
事關重大,蘇謹兒沒敢出聲打斷他,林遲撫著劍柄繞著桌子來回轉悠了好幾圈,正絞盡腦汁的回憶著,腦中忽地靈光一閃,剎腳步興奮的坐回去:“蘇謹兒,我想起來了,玄冰蛇!這鱗片就是玄冰蛇身上的!”
說著他亮著雙眼快聲道:“玄冰蛇身有劇毒,人沾染上一點就會斃命,我記得唯一一次有機會見到,還是偶然在街邊看到一個奴蛇人,當時他手中就纏著這種毒蛇在賣藝。據介紹,玄冰蛇只生長在雪國,最喜陰涼冰寒之地,雖然身有劇毒,但一直深居千丈雪底,一般都不會主動攻擊人類,一旦攻擊,必死無疑。”
蘇謹兒輕斂下眉:“既然玄冰蛇是雪國才有的物種,平白無故怎會出現在大秦?大秦夏季最為炎熱,生性喜寒的玄冰蛇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城外北郊呢? ;”
聞言林遲猛然一驚,“你的意思是說——”
順著這個思路,林遲將頭轉向窗外,纖白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手中緊握的茶盞,杯中的水沉沉浮浮,就像這人生一樣,誰也預見不了下一步將要發生的事情。
“之前不是說有人在刻意掩藏真相麼,要知道聚賢樓裡住的都是這一屆的考生,如果,換一個角度來思考,只有一個可能,亦是最讓人擔心的,那就是——”
眼看科舉在即,聚賢樓外卻出了命案……有人在針對聚賢樓!
蘇謹兒輕啜一口茶,從林遲的表情看,也知他已經猜到幾分了,眉頭微蹙道:“光只針對聚賢樓還是想得太輕了,如果那蛇不止一條呢,聚賢樓失蹤的學子還沒找到,但是從守城士兵找回來的衣物碎片確定,的確是樓中考生統一的衣料沒錯。玄冰蛇出自雪國,案子往衙門一放,一旦查出來,和雪國絕對脫不了干係。”
林遲身子一震,他當然知道,如果事情真如他們推算的那樣,那麼,將引起的就不是一件小小的人命案了,而是兩國之間戰爭的引火線!
“而且,這麼淺顯就能讓我們查出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