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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著花香四溢,桌上要再擺上瓜果點心茶一壺,這裡可謂是賞月的好去處。
此刻,這片偌大的園子中間,一名大概四十歲左右,雍容華貴風韻猶存的宮裝婦人側對著蘇謹兒的方向站著。
那位置,剛好能讓蘇謹兒將空地上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哪怕隔了幾米的距離,她依舊能感受到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無盡怒意和威壓,迫得她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宮裝婦人不是別人,正是皇太后。
再一轉眼,當她看到太后面前的人時,差點沒有驚撥出聲,她目光好似被地上的人緊緊黏住了,怎麼也沒法挪開。
蕭厲一頭如墨的長髮,黑色的髮絲有些凌亂,有些狼狽的覆在他幽深的眉眼上,徹底遮蓋住了那雙黑眸中的所有情緒波動。
他就那麼跪在地上,一眼看去她只能看到他的俊美不羈的側臉,因為疼痛而陰冷的駭人。他身上那件墨色流光的長袍已經被血水浸透,後背上傷得極重,劃破的布料陷在一片血淋淋的傷口中,猙獰無比。
明明渾身是傷,薄唇卻緊緊的抿著哼都不哼一聲,俊臉上掛著欠揍的傲然和狂妄,唇角彎起的弧度要多譏諷有多譏諷。
血……
好多血……
蘇謹兒不是沒見過血,前世在醫院的時候,因為部隊的隨行軍醫人手奇缺,一般都會在她們醫院裡找,不小心就會亡命的活極少有人願意幹,她和那群軍人關係鐵,總會主動頂上當臨時戰地醫生,簡單止血包紮護理之類不在話下,頂著紛飛炮火在死人堆裡爭分奪秒救人更不是一次兩次。
可眼前一幕對她來說實在是太意外了,就像突然間闖入了一個不該觸及的陌生世界,她趕忙用手掩住唇不讓自己有機會發出任何聲音。
太后並沒有因為見血而有絲毫動容,手中拿著一條兩指寬的鞭子已經重重揮了下去,揮起來的一剎那,從她的角度看過去,甚至能看到閃閃的寒光,極好辨認的冷芒讓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天,竟然是一條鐵鞭!
這……這是想要他的命麼?!!
凌厲的鞭風嗜血般的一下又一下狠狠的朝地上的人甩過去,咻咻的揮動聲震盪在空氣中,加上眼前這副畫面,聽得人毛骨悚然。
那一下下的揮鞭,就像抽到了她的心上,心臟竟有些隱隱作疼,大腦有一瞬的空白,幾乎沒有半分猶豫的衝了過去。
“不要——”
對峙
今晚的延禧宮早已提前譴退了左右,太后沒料到會突然冒出個人來,一時收不住手,鞭子已經揮了出去。
“咻——”
一鞭子甩到背上,火辣辣的一片灼痛,疼得蘇謹兒倒抽了一口涼氣。
環在腰間的雙手讓蕭厲身形一僵,一動不動的筆直跪著,直直的凝視著前方濃如潑墨的夜色,目光不知道落在了哪一處,幽深如墨,流光瀲灩,透著一股風雨將至的危險。
刻意避開旁人的用刑被幹擾到,太后怒不可遏的厲喝:“這裡沒你的事,給哀家讓開!”
蘇謹兒哪會任她再打下去,心一橫,跪在地上擋在蕭厲的身前,保持著一個姿勢不肯移動半分,她微微抬頭,染滿朦朧月色的美眸望向太后時帶著幾分懇切:“太后息怒,皇上他——”
太后冷笑一聲,壓根不會聽她說什麼,疾言厲色的打斷道:“哀家管教自己的兒子,還輪不到你一個小丫頭來插嘴,讓開!”
“太后。”
被那雙倔強的眸子盯著,太后怒火中燒,揚起手中的鞭子連著幾下猛抽下去:“好,反了,一個個都反了,不肯讓開是吧,那哀家就連你一併罰。”
咻——
咻咻——
鐵鞭的威力太狠,每一下鞭打,就像是劃開了面板刺進了血肉裡。
嗤……這……這點痛……算個鳥……
蘇謹兒哆嗦著唇,咬牙將傷痕累累的男人護在身前,心裡大罵老妖婆。
丫的久居深宮沒有男人滋潤陰陽失調肝火旺盛也犯不著拿自己兒子來撒氣啊,蕭厲又不是路邊撿來的。
揮了幾下鞭子都不見人求饒,太后的權威受到挑戰,被徹底激怒,手臂高高揚起,眼看著手上的鞭子再度揮下。
“母后。”
鞭風落下的剎那,一隻手穩穩的將鞭子握住,蕭厲眉頭輕蹙,將擋在身後的人反手拉入懷中,繼而挑眉不耐的看一眼太后,那調調大有‘你要不爽就別遷怒旁人要打就打別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