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她做不到,就想著能瞞一天算一天,她現在過日子也是過一天算一天,不想去考慮明天,太難了。
“你也不要想太多,日子輕鬆也是自己的,難也是自己的,總會過去的。”
“謝謝你。”
文錦回來,把一袋熱乎乎的板栗遞給她,問:“聊什麼?”
“畢業論文。”池森面不改色。
提起這個話題,文錦興致勃勃,她說:“阿森,你畢業論文寫什麼啊?”
池森抬手,看起重重地敲她頭,秦諗知道,那力度很輕,在她看來純粹情侶間的親暱。他笑道:“不要指望我,我們不同專業。”
“那你認不認識我和諗諗專業的人啊?”
“不認識。”池森撇她。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學什麼不好居然去學能源動力,他們腦袋抽風,家長也跟著抽風?他們不知道這個專業不適合女孩子?池森一肚子抱怨,也只能無聲嚥下。
文錦惋惜,又問:“諗諗,你的論文怎麼樣了?唉,我說你為什麼要放棄?前幾天教導主任還問我你以後的打算。”
“也沒什麼可惜的,以後也有機會。”
“阿森,你公司要不要人啊?讓諗諗去你公司吧?”
“回頭我問問。”
文錦不樂意:“你自己的公司還要問問?”
“總得找個合適的位置是不是?不能把人往哪擱了吧。”
文錦不滿的哼哼唧唧,又問:“諗諗,你還給人畫圖嗎?”
“最近事兒多忙不過來。”
文錦深深地看著她,似有千言萬語。
分手之後,文錦給她發微信說裴紹元回來了,問她知不知道。
秦諗盯著手機看了半天才想起裴紹元是誰。她想回來就回來了,不會比目前更糟糕。
為他掉眼淚,一次就夠了。
☆、第四章 :泛泛之輩(二)
西山。
醫生已等候多時。
秦諗回來看到,受寵若驚。家庭醫生給她做全面檢查,一邊調侃她:“我以為是個了不得的美人兒,還真出乎我意料。”
她不說話。
“生氣了?”
“沒。”
“其實你還是很好看。我說你怎麼跟他?他可是出了名的不好伺候。”
秦諗笑了下,掩飾心裡的惶惶不安。
“我看你挺實在,我悄悄告訴你,他那個人……要認真對誰好也是極好的。那個晚上是你跟他去金碧輝煌的吧,聽說他為一個女的和姓周的又槓上了。知道姓周的什麼人嗎?”
“周……會找他麻煩嗎?”
家庭醫生痞痞地看著她,“也不在乎多你這一茬,沒有這次也有下次。不過你真能耐,這半年他換了多少撥人,沒一撥能把他家裡那個招回來,你這一上陣……”
秦諗滿臉緋色:“你的職業不是醫生吧?”
醫生微囧,撓撓頭,哈哈笑起來:“你比我想的還要有趣。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藍時的堂哥藍關。”
秦諗一張小臉頓時失去血色,白得像窗外柔絨的雪景。
藍關也知自己玩笑開大了。一張不大的臉,柔順如錦帛,她的臉擋在陰影裡,多了份楚楚可憐的味道。他抬手抵著唇輕輕咳了聲:“不好意思,你別介意。”
秦諗不知他懷揣著怎樣一種心思,她累得只想好好睡一覺。
藍關給她調理食譜,帶著他的裝備離開。
藍關走沒多久,秦諗覺得頭暈,晚飯也沒吃就睡下了。也不知什麼時間,床前人影晃動。她嫌刺眼,不滿的咕噥。一雙大手按著她額頭,很沉很重。她歪了歪脖子,那雙手生了根似的她往哪兒挪他就往哪兒貼。
還有一個蒼老的聲音在說:“可能是今天受寒了,還是讓藍關過來看一下。”
另一個說:“去我的酒窖找一瓶白酒,純度要高。”
“你要幹什麼?”
“我記得小時候我發燒,奶奶都用這個土方法。”
模模糊糊地有人扶她起來喂水,又苦又澀,更遭罪的是也不知用什麼法子懲治她,心肺都要絞了出去。她痛得哇哇大叫,哭得枕頭溼透了,抽走了一個,她還抽鼻子繼續哭。
後來,終於不折騰她了,她還哭。
被吵得煩了,藍時擰著眉,真想掐死她一了百了。看著小小的她,臉小的只有巴掌大,眼睛紅紅腫腫的,吸著鼻子可憐至極。他很想狠下心腸不管她死活,一聲招呼不打竟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