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關還笑話他說他榮升傳宗接代的生產工具,惱的好幾天都不想見到那張臉。
談不攏,童可可飛國外,期間還給他折騰一出又一出醜聞。
秦諗小心地扯扯他睡衣襬,低聲小氣地,“撞我總比撞她好,萬一撞傷她,我也付不起醫藥費。”
“你傷了也還是我來買單。”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們也去。”
“以後想去玩,向我報告。”
“如果……如果有衝突的場合……”
“衝不衝突我說了算。”他怒氣未平又起一波,“你這蠢女人,就不知道避讓?傻乎乎的給人撞啊,你以為你是誰?殘廢了,別指望我會養著你。”
秦諗不敢說話,耷拉著腦袋儼然聆聽教訓的模樣。只有她自己清楚,把自己賣給他那一刻起,什麼尊嚴都踩在腳底下化作泡沫。
罵累了,他冷哼,把她卷在懷裡,“睡覺。”
他動作有點大,碰到她傷處,她吸著氣敢怒不敢言。
最近幾天,他總是喝的醉醺醺的半夜過來,有時會鬧醒她,有時什麼也不做,摟著她安安靜靜睡覺。第二天起來,也沒說什麼,偶爾喝點粥,有時一早起來就走了。
秦諗已經習慣,他來了就伺候,他不來她也不主動去問。
年初八,她午休,一覺睡到天擦黑。起來,往院子看去,燈已經亮起,樹影斑駁,雪線分明。她披了襖子準備下樓去覓食。
管家說藍時來了,和朋友在書房商談。她點頭,去找了一聽可樂。
管家見她從冰箱拿出來,想要阻止:“天涼,你感冒也沒痊癒,別喝冰的。”
“可樂治感冒。以前吃藥不管用的時候我就喝這個。”
“那也得喝常溫的啊,要不我去熱熱。”
“不用了,沒事。”
晚餐用得少,藍時和池森還喝小酒,管家問她要不要小喝一杯。她還想著睡了大半天,喝一杯也好,晚上好睡。
藍時不讓,“給她上湯,廚房不是有燉了一鍋?”
秦諗低著頭,悶悶地扒飯。
藍時說:“別隻顧著吃,回頭撐了又不舒服。”
池森若有所思打量著,心底有了一把秤。
她吃得極少,沒打擾他們聊天,飯後就去院子散步。她坐在花圃裡,正逢花期,花棚裡百花爭豔。
藍時走進來時,她就對著花發呆。他來了也沒發現,他手插著褲兜,倚著門靜靜地看著她。
如果說,他滿不滿意她的態度?他很滿意,她扮演了她該扮演的角色。也正因如此,他又感到挫敗。一種深刻永鐫的無力感遍佈全身。
“你在想什麼。”
秦諗抬頭,看到他看著自己,臉上淡粉,讓他看起來多了份柔和。她慢慢站起來,雙手不知往哪擺放好。
她吶吶地問:“池森走了?”
藍時皺眉,淡淡地‘嗯’了聲,不走近也不轉身,就這樣看著她。
秦諗不自在,避開他的視線,“我回房了。”
他沒出聲阻止,還讓了道。秦諗有些慌亂,低著頭疾步走出。他的聲音淡淡的:“明天我堂哥會過來做例行檢查。”
秦諗站著不動,也不回應。
“這幾天我就不過來了,童……”他看著她瘦小的背,輕輕顫抖,也不知是冷還是他說的話。其實第一次見她,她總這樣,看起來怯懦的眼睛裡無法掩飾的倔強。
“我……我知道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回到房裡,眼淚再也不由自己控制。她趴在床上哭得氣都喘不上來,似要將傷心和難過都化作流水。
哭累了,眼睛也腫了,她聽到管家在院子裡和老胡說這幾天雪融化,白雲山上的桃花又該開了。
晚上,藍時又出現了,同來的還有他堂哥。做了例行檢查,也沒人告訴她結果。以為藍時會走,她洗了澡頭髮也懶得吹,拿著本雜誌坐在床上。
藍時推門進來,還帶進來一陣冷氣。見她頭髮溼噠噠地眉擰起來,一言不發去洗澡間拿來一條毛巾扔給她:“頭髮擦乾了。”
“這麼晚還不回去?”
“你是巴不得我走吧。”他從鼻孔裡哼出聲。
秦諗拿過毛巾慢慢地擦著頭髮。
“剛才和我哥喝了點酒,回去肯定是要被罵的,算了,明早回去也一樣。”
秦諗這次注意到他臉上泛著淡淡的紅,她想說你別總喝酒。這話過濾了幾遍也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