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握了握她的手。
桃花穩了穩情緒。又轉頭看他,“我最近手頭緊,想抵押一隻鼻菸壺。”說著她拿出手機放到他跟前。
朱由檢一看就知道是好貨,不過看向她,“是你哥的還是議長的,”
桃花面無表情,“議長的。”
朱由檢摸了摸鼻子,再看向桃花,很嚴肅,“花兒,我就跟你實話實說了,如果是你哥的,出手自然沒問題,但是是議長的……你最近跟衛觀音打遺產官司,這個節骨眼出手他家的東西……”
桃花手一抬,“你只說能找著下家麼,”
朱由檢由心地望著她,“找肯定找得著,我是怕衛觀音找你麻煩!”
桃花又看向別處,喃喃說,“沒事。”
朱由檢嘆口氣,“你還是再想想,衛觀音本來就看你不順眼,現在議長又……花兒,其實,你如果手頭上真缺錢,可以考慮想想別的法子。”
桃花憂憤地扭頭看他,“我還有什麼法子?現在才發現我真是一無是處,以前有人說我是寄生蟲、菟絲花,我還不服氣,大難臨頭了,回頭一看,還真是……”
朱由檢握住她的手,“別這麼說,你的厲害只是一直都藏著,沒機會叫你用。”
桃花自己都哭笑不得,“我厲害?”
朱由檢深深看她一眼,“你牌九推得多厲害。”
桃花手一縮,“我不能賭。”
朱由檢又抓住她的手,“你覺得我會害你麼,花兒,你看你玩那些小的從來沒失過手,你放心,我給你安排全是新手,從那些傻b手裡抓錢不比去跟衛觀音硬碰硬好?花兒,你在牌場上就是女王!”
桃花心亂如麻,扶著額頭直搖頭,“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咳,有錢時不知它為何物,沒有了它,欠著它想著它,原來是這等煎熬,
這幾天,桃花都在懸而未決的情緒裡搖擺。只有她知道抵押鼻菸壺最保險,因為觀音肯定不會跟她計較。但是,朱由檢的提議確實又叫她動心不已……她的聰明才智在牌場上那才真是能發揮到盡致淋漓!若說絕對的自信,牌場上的算計、推演、揣度、決斷……桃花真有女王之風。她想,至少這確實是憑自己板眼得來的錢……呆有女圾。
她坐在二樓花房就在想心思,突然聽見樓下一陣吵鬧,
“您還要不要臉!真把她養家裡了?!”
“畜生,你怎麼跟我說話的!”
“爸!我是畜生,可你不能做老畜生啊,她是誰?她是衛泯的小老婆!你知道外頭人怎麼說,衛泯的一點羞恥心全被這小婆娘帶沒了,他吃藥也是為了滿足她!爸,你若真想解決,找個乾淨的,老實的,她!是人麼!老衛屍骨未寒,她就急著跟觀音打官司爭遺產,爸!這是禍水!”
“小兔崽子我看你真是反了,有這麼跟你爸爸說話的!”
然後就是追打的聲音,不斷傳來“黨長黨長!”“重慶別說了……”
桃花害怕地躲在花柱子後往下看,嚇得一抖,他們打出來了!
下面大院子裡,黨長氣憤地就要去跩他兒子,多少人拉著,重慶嘴裡還在吼,多少人又想去捂他的嘴,可沒一個又敢的,
正這時,寵重慶瞄見了樓上躲在花柱子後的桃花,氣恨地朝樓上一指,“小b子你敢害到我家來,看我不把你碎屍萬段!”
桃花真嚇得一顫,背靠著柱子滑到地上坐著手緊緊抓著衣領!
“咚!”黨長這一腳真踹到兒子肚子上,掙脫開所有人,氣憤至極,“把他給我丟出去!誰敢為他說情誰就收拾東西滾蛋!”
一時沒人敢動,黨長又一吼,“動手啊!”
五六個警衛上來要抓住寵重慶,他一掙扎,自己整了整衣領,臉色陰沉堪比閻羅,“老子饒不了她。”走了。
黨長忙轉頭快步上樓,“桃花,”多麼擔心她,
桃花還坐在柱子後頭,那惴惴不安的模樣叫黨長心扯著疼,
他過來半跪下來要抱起她,桃花一躲,“我,我還是……”
黨長不由分說穩穩抱住了她,輕輕拍她的後背,“放心,我就是拼卻一切也會保護好你。”
桃花的眼神就沒安穩下來,但是,她本就鍾情這樣溫暖強大的懷抱……此一刻,桃花是自感悲哀的,現實裡她確實太無用,議長和哥哥一走,她一無所有……桃花靠在黨長的肩頭哀怨地看著某一點,不禁又懷念起自己在牌場上的殺伐決斷,怎麼那一刻她就且能變了一個人,那麼有魄力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