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她準備好的抱怨便說不出口來,但她也有辦法,換個方式一樣要說:“可不是。她這是頭一回當差,少不得有些糊塗的地方,懵懂笨拙也是有的。那些個管事夥計都是貨棧裡的老人了,各司其責,各個都有忙的時候,大約便沒功夫指點他。那慎哥兒也是大忙人,哪裡顧得上這些細枝末節呢,怕是他兄弟辦了錯事也不知道呢。”
老太太頓時眉頭一皺,這話連金秀yù都聽出不妥來。
一來,柳氏這麼說,顯得貨棧的管事活計們沒把李勳這位管事放在眼裡;二來,又暗示著李勳在貨棧裡頭說話沒分量,辦不成事兒;三來,又明指李慎沒把李勳這個兄弟的事兒放在心上,任由貨棧裡的人慢待他。
金秀yù這會兒倒是自在了,她微微動了動頭,看了看身邊兩個搖頭,真兒和chūn雲。果然兩個丫頭正在擠眉nòng眼,見金秀yù抬頭,知道自個兒神態都叫主子瞧見了,忙收斂起來,眼觀鼻鼻觀心。
金秀yù暗笑,又恢復成原來的姿勢。
她就說麼,以鐸大nǎinǎi柳氏的個xìng,怎麼可能巴巴地過來,就為賠禮道歉。果然,還是有所求,如今看來是為兒子告狀來了。
老太太也不樂意起來。
好麼,我大孫子費心費力給你兒子chā了個管事的位子進去,你倒好,還挑féi揀瘦起來。當初求差事的時候,可不是這麼個嘴臉。
金秀yù瞧著老太太不悅,眼珠一轉,倒有了個主意,先笑了一笑,開口道:“鐸大nǎinǎi,原本長輩們說話,沒有我這個晚輩chā話的道理。只是我倒有個主意,能解勳哥兒的煩惱。”
“哦?”柳氏頓時眼睛一亮,“什麼主意?”
老太太給金秀yù猛打眼sè,後者也回了個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我聽著,勳哥兒在貨棧裡當差當的不大順遂,想必心裡頭也不大滿意。其實要我說呢,這差事都是給下人們做的,勳哥兒可是正經的主子,何必跟下人們一塊攪合呢,自降了身份呢。倒不如就甩了那份差事,回家做大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