叨呢,少nǎinǎi懷的是李家頭一個曾孫,大少爺的頭一個兒子,也不見大少爺多關懷一聲。
真兒笑罵她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金秀yùmō著自個兒的肚子,說道:“這才三個月,大夫都看不出是男是nv,你怎麼就一口一個兒子,一口一個曾孫呢?這會子說的高興,若是生出來是個nv兒,可不叫人掃興?”
“呸呸!”chūn雲正sè道,“這頭一胎,自然是生兒子的好,哪有盼著生nv兒的!”
金秀yù其實倒真是喜歡兒子多些,無關重男輕nv,只是她自個兒覺著兒子好養一些,nv兒太cào心。她只是想著,這會子人人都說生兒子,老太太和相公就都存了盼兒子的心,若是生出來是個nv兒,定然失望。不過她這會子懶得跟chūn雲爭辯,便沒有接她的話。
她今兒起來後,沒怎麼孕吐,也吃了大半碗粥,幾個小菜也都吃了小半碟,算是連日來胃口最好的一頓。
huā兒方才來報信,說是鐸大nǎinǎi帶著禮品正往長壽園去。
金秀yù漱了口,拿帕子抿了嘴角,說道:“鐸大nǎinǎi是正經的親戚長輩,她來了,我這做晚輩的少不得去請安見禮。”
chūn雲撇嘴道:“那位nǎinǎi幾時有個親戚長輩的作派了!”
真兒立刻打了她一下:“還是這個máo病改不了,那可也是主子呢!”
“罷了罷了,她就是個愣頭青,這máo病怕是一輩子改不了了,少不得你我二人替她兜著些。”金秀yù無奈地擺手。
主僕三人說笑著,卻都沒存幾分恭敬心,也是鐸大nǎinǎi自個兒做派不尊重,怨不得人瞧她不起。
說話間,丫頭們撤了桌子,一群人扶著金秀yù,出了明志院。
到了長壽園,剛進大mén,就聽見鐸大nǎinǎi招牌式的笑聲從上房內傳出來。
chūn雲和真熱一邊一個,扶著金秀yù上了臺階,小丫頭在前面打起mén簾子,將她們讓了進去。
“nǎinǎi安。鐸大nǎinǎi安。”
老太太自然是笑臉相對的,鐸大nǎinǎi柳氏臉上僵了一僵,然後也lù出個笑模樣來。
往日她總愛拿侄nv柳弱雲做筏子,找金秀yù的不痛快,如今柳弱雲要被攆去家廟受罰,她臉上自然也無光。這會子見了金秀yù,哪裡能夠自在。
金秀yù在丫頭們攙扶下往椅上坐了。如今天冷,椅上都已經搭了棉墊子。
據說柳氏來的時候,是帶著大包小包的禮品,金秀yù坐下來以後拿眼睛一打量,果然茶几上放了三四個盒子,其餘幾個合著,看不見裡頭,只有一個長條盒子開著,裡頭竟是一株人參,瞧著還是個寶。
金秀yù忍不住chōu了chōu嘴角。阿平那是破相,拿人參來做什麼;他那麼個小孩,哪裡用得著這樣大補的yào材。
柳氏素來吝嗇,如今能拿出這樣貴重的禮品,倒是奇怪了。雖說阿平臉上那麼長一條傷口,看著tǐng駭人,實際也不過是皮ròu傷,比起當初李勳被敲折了tuǐ,還是小巫見大巫。柳氏怎麼就拿出這麼大的誠意來賠禮道歉了呢?
金秀yù心裡疑huò著,面上自然不顯,只聽著兩位長輩說話。
“我那孽子實在不像話,回頭我一定好好教訓他。老太太放心,越哥兒臉上若是留下半寸傷口,我就打折那孽子的手!”
金秀yù額角忍不住一跳。
老太太大約方才已經聽了一大通道歉的話了,這會子只說小孩子口角,好在沒真個打架起來,也沒傷筋動骨的,不必放在心上,又說讓阿平過來給她請安見禮。
丫頭去偏院喚人,李越之磨磨蹭蹭過來給柳氏道了一聲安,沒說幾句話便藉口習字,又溜回他的偏院去了。
柳氏嘆道:“瞧瞧,越哥兒這麼個小人,也這般懂禮數,哪像我那個孽子,裡裡外外叫碎了心,就說他去貨棧裡頭當差,也是三天兩頭的生事兒。”
聽了這句話,金秀yù有點jīng神起來了。當初李承之給李勳安排了這麼一個差事,說是要替她出氣的,倒不知如今是何模樣。
李勳是個什麼樣兒的人,老太太哪能不知道,一聽柳氏這麼說,怕她攀扯別人,先拿話堵她道:“貨棧是慎哥兒初來乍到,大約是還生疏的緣故,出點子小紕漏也不打緊,橫豎有慎哥兒會教他。”
柳氏頓時一窒,老太太這麼一誇張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