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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我走了幾步回頭,“要讓我再看見你們關店門不讓我走……明白?”

他點點頭。其實我也不知道要他明白什麼。

夏長寧聽了便笑,他歪在沙發椅上,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夏長寧點了餐,然後很誠摯地對我說:“福生,我沒讀過多少書,和你在一起,就覺得挺開心的。我正式追求你可好?”

世上的事情沒有對錯,只有因果。我也很誠懇地告訴他:“如果一開始這樣,也許會不一樣。現在,不同了。現在我不想交男朋友。”

他嘆了口氣,頗有點兒惆悵的味道,“剛開始誰瞧得上你啊。”

啊!啊!啊!我又被他打擊了。我的語氣情不自禁地變冷,“是啊,凡重外者拙內,我也沒瞧上你。”

他疑惑地看著我問:“什麼意思?”

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淡淡地說:“《列子?黃帝》。”

他的眼睛變得很深很黑,眨也不眨地看著我,然後很高傲地揚起下巴,“我答應過你來吃飯給你說丁越的訊息。是好訊息,丁越沒犯罪。想知道原因嗎?”

我又被天雷砸中,喜不自勝。我想我的驚喜與快樂全寫在臉上了,夏長寧根本沒等我回答便快言快語地說:“我就不告訴你,吃完你走吧。”

他很解氣似的埋頭切牛排,劃得牛排在盤子裡扭來扭去。

“餐刀該磨快一點兒。”我也切不動。

他把刀一放,用手抓起牛排大嚼,盡顯豪放粗獷。“以前在叢林裡餓了找螞蟻吃,還帶土,這個不錯了。”

見我沒動靜,又不無譏諷地說:“沒讀過書的人就這樣!”

我笑了笑,從包裡拿出瑞士軍刀,將牛排切成小塊,優雅地叉著吃。

夏長寧便說:“你為什麼不帶把菜刀來?”

“太大,我的包裝不下。”

“寧福生,我是洪水猛獸?你來見我還要帶把刀?”

我嚼爛了牛排,嚥下,然後告訴他:“你錯了,我隨身帶著,是削蘋果用的。對付流氓,我會打110報警。”

夏長寧用餐巾擦了手,不再說話。

我慢條斯理地吃完,放了三百元在桌子上,“別和我客氣,多謝你告訴我丁越的訊息。”

夏長寧霍地站起身,居高臨下地對我說:“老子和女人吃飯還從沒讓女人掏過錢!阿七不會收的。去找你的丁越去吧!”

我也站起身,把錢收好對他說:“那謝了。再見。”

出了餐廳,我抖著手給丁越打電話,手機關機。

我趕緊去找梅子和梅山。他們告訴我,他們也找不到丁越。

我快急瘋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從這天起,夏長寧和丁越同時消失在我視線中。

轉眼過了年,這起走私大案終於圓滿告破,電視、報紙輪番報道。

晚報以整版篇幅詳細報道了這起走私大案的始末。

標題與副標題都極煽情:涉案四個多億,走私大鱷落網——美女幹警喬裝暗訪,帥哥欣然做臥底。

我漠然地看到文章下方寫的內容:海關女幹警巧施妙計說服外貿局工作人員放出訊息,以可提供外資企業資料為餌,引誘走私集團上鉤。歷時一年徹底弄清案情,將此走私團伙一網打盡。

我的手便開始抖,一直抖。

原來伍月薇和丁越在瑞麗的三天是說服他做這樣的工作。丁越不是犯罪,他簡直就成了英雄,連夏長寧都不清楚內情。

可是,為什麼他還要分手?

他應該不是被捕,而是早就不在看守所了吧?我手一鬆,報紙掉在地上。

這件事鬧得很大,雖是化名,但認識丁越的人都知道是他,不認識的從認識他的人口中也知道他了。丁越從外貿局辭了職,聽說是回老家做生意去了。

他連一個交代都沒給我,然而關於他的傳言卻越來越多。

有人說,走私集團裡沒判死刑的人放出風聲,要宰了丁越,他改名換姓離開了。

有人說,丁越家裡有錢得要命,幫了警方一回,怕報復早出國了。

還有人說,丁越愛上了海關女幹警,和女幹警走了。

這些傳言對我而言都只有一個結果,就是——丁越離開了,沒給我留下隻言片語。

寒假過去,新學期開學的時候,老師們看我的目光也變得奇怪。和我交好的陳老師偷偷問我:“聽說丁越給你買價值十幾萬的衣服,一送就是價值百萬的翡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