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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部分

前,三隻修長白皙的手指捏著一隻白色過濾嘴的香菸,他能看見過濾嘴邊緣那三圈金色的細線條,還有橫著豎著的好幾個大大小小的英文字母:Ma……

他驚訝地抬起頭,卻看見邵文佳正關切地凝視著他。這菸捲就是她遞給他的,她的手心裡還握著一個亮光閃閃的精緻打火機。

“不,不……”歐陽東慌張地把手裡那個癟癟的紙菸盒撂進茶几邊的塑膠垃圾簍裡,侷促地說道,“我只想看看這上面寫著什麼……”他這時才發現自己的眼眶裡有種溼潤的感覺。剛才那邃然而至的打擊和誤解,還有自己的委屈,讓他在不知不覺流出了眼淚。藉著邵文佳把手裡的物什擱在茶几上的時間,他趕忙拭去眼角的淚水。一個男人的自尊心不允許他在別人面前做出這樣懦弱的事情,尤其還是一個女人的面前。

邵文佳輕輕點點頭,接受了歐陽東的解釋。她已經看見歐陽東淚水盈眶,是故意給他留出時間的來表現出男人應有的堅強性格的。“我還以為你情緒不好,想找煙抽哩。”她已經想好該怎麼做了。“不是和你女朋友鬧矛盾了吧?”她故意沒有提粟琴的名字,只有讓他再為他和粟琴的事費一番口舌,才能讓他從那種不好的情緒裡慢慢解脫出來。

確實和她想的那樣,歐陽東立刻便否定了粟琴與自己在談朋友的事情。

“可我覺得你們倆其實挺合適的,小粟是個不錯的女孩子,你們相處了那麼長的時間,相互之間很瞭解,誰是什麼樣的性格都很清楚……”

“我從來就沒說過她不好啊,”歐陽東急急地打斷了邵文佳的話。為什麼每個人都覺得他和粟琴非得在一起不可哩,連葉強都在電話裡拐彎抹角地和他說這事,攪得他連去找葉強吃飯聊天的心思都沒了。“我只是覺得我和她不大合適。她太鬧,我太靜,幾乎尋不出多少共同愛好。我和她認識都兩三年了,從來都沒想過把她作為自己的女朋友。我就沒起過做她男朋友的心。你難道還覺得我們有那種可能麼?”話一說完,他就覺得不妥當,這些話似乎不應該和邵文佳講。可除了說給她聽,他還能說給誰去?這種事,不是好朋友根本就尋不到說出來的由頭,可要是好朋友哩,誰能擔保這話不會落到粟琴耳朵裡。要是這番話教她聽見了,她不逼著自己上吊才怪哩——這不是明白地說她魅力不夠嘛。

看,咱們的女作家是多麼地熟知人性的心理變化,她又是多麼熟捻地把握住與人談話的技巧,短短的一句話,她就輕鬆地把歐陽東從足球這個領域牽引到現實的生活中。他急急忙忙辭不搭意的解釋讓邵文佳笑起來,她會心地朝他點點頭。她能理解這個年青男人的心思,同時也默默地感嘆著他的真誠與年青。二十五歲,他本該不再是這樣理想化的,他也應該對人生有許多深深淺淺的認識,可他卻居然還象個少年一樣,保留著許多美好的憧憬。她不知道他這樣的性格對他而言是好還是壞,可她知道,她自己就希望能象他那樣。在她感嘆著歐陽東那份純樸執著的心的同時,她卻忘記了,她也才二十七歲……

“是啊,感情這種事情真的是說不清楚,”邵文佳認真地點著頭,“誰都不能猜測到自己將來的那一半會是一副什麼模樣,或者這才是愛情對我們最大的誘惑力吧。”

歐陽東卻閉上了嘴。他可不會和一個作家談論愛情這個話題,何況眼前這個女作家還是殷老師為他介紹的物件,要是他不小心說錯一句話引起歧義,她會不會成為第二個粟琴也未必可知。那時自己夾在粟琴和她之間,人人背後都有撐腰的後臺,天才知道那時自己會是怎麼樣一副煎熬景象。他可不認為自己能夠破開臉皮對兩人或者她們之間的某一位說出個“不”字。

客廳裡突然變得安靜起來,只有電視畫面還在不停閃動,國家隊的隊員和教練們緊緊地擁抱在一起,人人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比賽已經結束了,我們勝利了,國家隊已經闖進了亞洲的決賽圈!決賽將在明年的四月中旬開始……

邵文佳立刻就察覺到這片刻的安靜:“你現在還有事情麼?”

“沒有,我還能有什麼事,現在我唯一的事情就是吃了睡睡了吃。”歐陽東笑起來。

“那,晚上我請你吃飯,我剛剛領了稿費。”邵文佳熱情地說道。上次去醫院時,歐陽東還替她墊付下幾百塊錢的醫藥費,正好趁這個機會還他——為了在這個城市給自己置辦下一套象樣的房子,她把大部分的錢都存成了死期,手頭一向沒留多少寬裕的錢,就因為這,歐陽東從昆明回來她都有點不好意思和他說話。

歐陽東答應了。不過他怎麼會讓人家一個姑娘家請客哩,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