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實際上這是他開賽以來唯一印象深刻的人,他的盤帶、突破和傳球以及他表現出來的對全域性的把握,讓歐陽東從中學了不少東西。“他是前年的金球獎得主,還是銀靴,但去年狀態下滑很快,年底就退役了,為什麼哩?因為聯賽職業化了。第一年大家都還在照搬職業聯賽前那些套路,而且這之前很多隊伍從來就沒在一起碰過,這時身體靈活意識好的他就很吃香,因為大家對他不熟悉。這以後就不行了,頭年主場客場踢兩次,誰有幾斤幾兩還有個不知道的?再說現代足球講究身體對抗,講究強對抗下的快速攻防,他就不行了,畢竟他身高才一米七,而且非常瘦弱。”他說得興起,話漸漸就跑了題:“職業聯賽前廣東隊號稱華南虎,和遼寧隊一南一北對抗,今年哩?華南虎積分墊底,降級已經是遲早的事情。這當然不全是身體因素起作用,不過廣東隊在身體對抗中全面居下風,也不能不說是一個方面。何況他們還不引進北方球員。”
從華南虎的沒落到東北虎的衰敗,再到上海隊的興盛,他把他回國以來所知所思所想一一娓娓道來,兩個年青弟子默默地聽著記著在心裡品味著。向冉踢球出身,對尤盛的話更多幾分理解,從自己的所見所聞,再套著尤盛的話,仔細想想這兩三年來各隊在甲A甲B中的沉浮興衰,不禁大是感慨。
尤盛說得高興,從國內諸隊一直聊到歐洲豪門列強,及至他抬腕看錶時,已經快到十二點了,趕緊收住話頭:“沒想到聊天聊到這麼晚,我走了。你們也早點休息。”看著前鋒線和後防線的兩員愛將,他很愛惜也很欣慰,“好久沒這麼和人聊天了。早點睡。”
送走尤盛,向冉問正在關門的歐陽東:“尤指導說的那句簡什麼繁什麼的話,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第二章 衝甲之路(六)
“東子,……嘶,好燙啊……這就要放假四天了,你準備幹什麼?”趴在床上烤紅外線的齊明山哼哼唧唧地叫著,和坐在一旁胡亂翻著雜誌的歐陽東說著話,“他們要去欣溪玩幾天,你去嗎?”
歐陽東放下一本封面花裡胡哨的雜誌,又掏出一本翻看著目錄:“不想去。那地方也沒什麼勁,也就是山啊水啊的,古鎮風光,”他撇嘴笑笑,帶著幾分嘲諷,“我老家就那模樣。我在家鄉呆了十幾年,還沒看膩啊?”齊明山也笑了,他的腰部已經被烤得通紅,他挪動了一下,讓紅光照射在另外一處地方。“嗬嗬嗬,燙死我了……李醫生,你就不能把溫度調低點?”正在酒精燈上給歐陽東調製藥膏的隊醫道:“你就忍著吧,溫度低了沒用。”他示意歐陽東抬起腳,滾燙的膏藥啪地一聲貼在他右腳踝上。歐陽東的慘叫在小小的隊醫室裡迴盪。
看著歐陽東吸著涼氣在房間裡單腳亂蹦,隊醫滿意地說:“就這樣,二十四小時你就沒事了。記著,可別沾水。”歐陽東眉毛鼻子皺成一團支吾著:“要是沾了水,怎麼辦?”隊醫嘿嘿笑著,擺弄著紅外線治療機說道:“沾水了,你就得再回來敷一次。”
又東拉西扯地聊了一陣閒篇,歐陽東告辭出來,隊醫又叮囑一次“千萬別沾水”。“齊哥,我走了,你慢慢燙著哈,”趴在床上用手機和朋友聊天的齊明山擺擺手,表示聽見了。
回屋歐陽東就看見自己床前放著一個牛皮紙大信封,鼓鼓囊囊地很是扎眼。“發錢了?”他一面關門,一面問放電話的向冉。“是啊,剛才領隊來發的,我叫他給你放這裡了。領隊說集團公司總裁說了,球隊這場球勝了和出線沒什麼區別,所以一人多加一萬額外獎勵。”他美滋滋地仰躺在床上,讚歎道:“還是有錢的俱樂部好啊,四場球就每人掙了五萬,*以前兩年都拿得多得多。”
“放假四天,你不是要回山西嗎?”
“雯雯不讓啊,再三交代別回去。”說起這事向冉就一臉喪氣。盧月雯,也就是向冉的女朋友,剛才才在電話裡告訴他,四天時間跑來回太累人了,還不如等打完全部比賽再回去,那時就有時間安安心心在一起。歐陽東笑了:“那是體貼你啦,你還不知福?”一邊說,一邊把信封收在床頭抽屜裡,順手鎖上。“明天你去欣溪嗎?”
向冉回答挺乾脆:“不去。齊明山張曉李向東他們都去,那還不就是想那事嘛,只是這次是俱樂部付大帳罷了。沒意思,懶得去。”他搖搖頭,開啟電視,“我就呆城裡算了。”歐陽東笑了。傍晚集團公司在一家大酒店開慶功宴,那時幾個老球員就已經在鼓搗這事,一個副總大手一揮,一起去欣溪玩四天,看張曉他們的高興勁,歐陽東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他好奇地問道:“你從來沒沾過這事?”
向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