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中衛及時回防補位,陝西瑞慶祥早就該鎖定勝局了,展望十二號防守的右路就象一條開放的通道,對手至少有一半的進攻是從這個方向開始的,而且大多數還能有效得形成威脅。歐陽東就有點鬧不明白,這個一直在替補和大名單之間遊離的十二號,怎麼轉眼間就坐穩了主力右後衛的位置哩?雖然他訓練很賣力——自己的腳踝就是在半場攻防訓練時被這個賣力的傢伙不慎踢傷的——比賽很認真,可再怎麼說他也比不上原來的右邊衛呀,主教練伊內亞怎麼就會看上他了?
李真立刻就放下心,便又接上剛才的話題:“快說,剛才和你通電話的女人是不是你女朋友,要是你有女朋友了,我這就去告訴巧巧,讓她別再傻乎乎地想這事了。你沒見巧巧最近因為你都瘦了嗎?”
最後這句話差點沒讓歐陽東一口水嗆進氣管裡,直著脖子好一通咳嗽。那小護士應巧本來就夠苗條了,改過腰身的護士裝穿在她身上,教她看上去更顯得輕盈高挑,她是瘦是胖,和他也有關係?!
“喲喲喲,說到你痛處了?你怎麼就激動成這個樣哩。”李真瞄著咳得倆眼裡都冒著淚花的歐陽東,就站在門邊嘖嘖感慨,“看來你這人也沒丁曉軍說得那麼好吧,——居然會腳踩兩隻船,小心把自己給掉水裡,那才好看哩。”她還拖長聲氣冷笑兩聲。
歐陽東簡直連辯解的力氣都沒有了。腳踩兩隻船?天可憐見呀,他歐陽東連船板都沒劃拉住一片哩,怎麼還有機會腳踩兩隻船?行,你狠,看我改天怎麼收拾丁曉軍!
“李真,都下班了,你怎麼還沒走,你要是再不走,就乾脆替我值夜班吧,”說話的正是應巧。她顯然也聽見了李真剛才那番言語,臉頰飛著兩抹紅暈,雖然在和同事說話,水汪汪的大眼睛卻在瞟著歐陽東。
“你就做夢吧!我這就去換衣服。”李真很乾脆地說道。才幾天工夫,丁曉軍就已經吵嚷了幾遍要去她家裡拜望下未來的岳父岳母,她一直沒拿準丁曉軍說的是真心話還是僅僅說出來討她歡心,不過她已經決定把丁曉軍先帶去教幾個要好的朋友看看,要是她們也覺得合適的話,她才會帶他回家去見自己的父母。“好啦,我不打攪你們,你們慢慢聊,我走了。”
歐陽東現在卻是盼著她再呆一會兒。
應巧走進病房,從衣兜裡掏出一張薄薄的紙片,就把歐陽東擱在沙發扶手上看了一半的書合起來,把那紙片卡在他正翻看的那一頁上,再把書放到床頭櫃上,又把已經涼了的茶水倒了一半到窗臺上的花盆裡,重新續滿開水,這才問道:“好點了麼?”
“嗯。”歐陽東隨意地應承一聲。他這傷能說好就好麼?可他除了點頭還能說點什麼?
“剛才的比賽你們輸了。這都連輸兩場了,下面的比賽又不好打了。你們主教練就沒想點辦法?”應巧恨不得啐自己一口,呸呸呸,自己這都在說些什麼啊。歐陽東現在就躺在病床上,就是主教練想點辦法,那羅馬尼亞老頭伊內亞大約也不會急慌慌地趕到醫院裡告訴他吧?
歐陽東抿著嘴唇瞪著電視不開腔,假裝沒聽見她的話。
在病房裡東摸摸西弄弄地磨嘰半天,應巧也沒想好該和歐陽東說點什麼,末了她只好說要去別的病房檢視一下,要是歐陽東有什麼事,就去值班室找她,她今天晚上值班。“嗯,”歐陽東不冷不熱的回答教應巧好生失望。這個木頭疙瘩是不是不開竅呀,她最近已經連著和人換了好幾個夜班了,每回都生怕他不知道,特意來告訴他一聲,可他好象就知道躲在病房裡看那些比賽錄象,要不就是捧著一本破書看到半夜,要是換了別人逮著這樣的機會,早該蹦達著躥到值班室和她瞎侃鬼貧了……早知道這樣,就該把那該死的錄象機給他沒收了!
“你晚上想吃什麼?我一會要去打飯,可以幫你帶回來。”住院部大門斜對過就有一家很不錯的小飯館,醫院裡的醫生護士們要是不願意在食堂裡吃那些讓人不待見的大灶伙食,通常都會去那裡要點單鍋小炒,要是再多出點錢,那家小飯館也會把飯菜送到病房裡。
歐陽東又是模稜兩可地點點頭。雖然住院部的伙食水準的確不怎麼的,可他也有那小飯館的電話號碼,這種事情可用不著應巧來操心。
用眼角的餘光看著應巧輕輕掩上門,歐陽東總算長出了一口氣。他知道這漂亮的小護士心裡想的是什麼,自打能說會道的丁曉軍和李真談上朋友,倆人已經不止一次在他面前透出過為他做媒的口風,說話不喜歡拐彎抹角的李真有兩次就當著他和應巧的面問他喜不喜歡應巧,當時就把歐陽東鬧個大紅臉,尷尬得半天找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