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前去。
秦隕安狐疑轉首望她,卻見她食指置於唇前,伏到他耳畔低聲道:
“噓,有好戲。”
兩人齊齊望向院中。果然,不消片刻便聽得院內一聲男子叫喚,似還有跳腳之聲。再過片刻,卻有人口中咋咋呼呼地自一側草叢之中蹦出來,正是那遼皇易燕南。他的身後還跟著怒容滿面,手執一柄尚未出鞘的長劍的穆風。
秦隕安略略怔忪,穆風如此表情確是少見,他偏首去望身側笑的滿是興味的女子心頭倒真起了幾分好奇。目光轉回院中,凝神去聽院內兩人言語,這才堪堪明白幾分韓素目中興味為何。
“啊,啊!你還是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啊!啊!我都說了,你告訴了我我今天就先離開。”
穆風不作言語,手中的劍卻一招一式不停地朝燕君北招呼過去。那燕君北竟不曾回擊亦不費心閃避,只由著穆風劍鞘一下一下落到身上。他口中雖是叫喚著,面上卻全不似有痛楚倒是滿布笑意,竟似個正與小娘子調笑的狂浪大漢。
穆風見他這般模樣想是怒意更甚,手下已失去了章法卻仍是不停照著燕君北砍去。不想如此竟被燕君北尋著空缺,旋身抬臂一拖,握住穆風執劍的手。一瞬,穆風竟牢牢被燕君北扣在了懷裡。穆風死命去掙竟全掙不開去,此刻才忽明白,這燕君北本就是那貨真價實的狂浪大漢。穆風身長本已八尺有餘,在燕君北懷裡竟堪堪到他下巴,本是身經百戰的軍士,氣力卻也全然不敵。
他又掙了幾下仍是無法,心下已是氣急敗壞:
“你放開!!”
燕君北見他氣極,猶豫一番,終是訕訕鬆開,雙手舉到頭側竟有幾分無措:
“啊啊,你生氣啦?你彆氣,我讓你打,讓你打便是。你隨便打,我不還手,真的!”
穆風見此,怒到有幾分脫力,提起劍指向他,然後便說出了韓素聽他說過的最長的一句話:
“你這人可是有甚毛病?!”
燕君北聽著卻是嘻嘻一笑:
“我是有病,相思病。。”雖是嬉笑,劍眉星目竟凝著點點認真。
穆風很是挫敗。他放下手臂,重重一嘆:
“滾,莫再出現。”
正要轉身離開,那燕君北卻提起一躍到跟前,身子竟也湊了過來。
“別的要求我都可應,惟這樣不可。我這都害了相思病了,再不出現怎生可以?!你又如何忍心叫堂堂北遼皇帝一代英豪就此英年早逝在那相思病之下?”他垂首搖頭,一臉的嘆惋。
穆風面上又是怒起,抄起長劍便朝他胸前一擊,撞的燕君北連退數步捂上胸口咳嗽。他一邊咳著一邊卻抬手向穆風搖了兩下:
“沒,咳,沒事,我身子好受得住。你想打多少下都可以,打一輩子也沒關係,咳咳,來!盡,儘管來!”說著,他拍了兩下厚實的胸脯以為證。
穆風握緊劍柄五指泛白,他一連深呼好幾口氣,轉身疾步往回走去。身後還跟著怎也甩不脫的燕君北吵嚷著問他名字。
內院之外,沐王夫婦相視一笑,眼中竟是一模一樣的狡猾顏色。
“素素說的好戲的確不錯,此前卻是我誤會了遼皇與素素,倒真該陪個不是。”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王爺深明大義,妾身深感欣慰。”
秦隕安眯了眯眸子,像極了此前韓素的模樣:
“這是自然。穆風這無趣的性子,若是能改,恐怕便也只能仰仗遼皇陛下了。”
秋日高陽之下,一隻公狐狸、一隻母狐狸在沐王府內院之中相對悠然一笑。一時之間,西風輕起,秋意恰好。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上章的時候是不是以為單戀女主的男配終於現形啦?我大遼皇才不是個辣麼膚淺的角色,才不是呢,哼╭(╯^╰)╮!
☆、真假
雖說照秦隕安日前所言天下兵戈將起,許是時候還未到,月夕過後王府仍是悠閒了許多。再加上此前秦隕安將秦懷憂發配去了皇陵,這段時日他便連早朝也不必去,事務皆是在府中料理。
韓素不若之前一般憂心秦隕安的身子,便開始將些許心力投入到另一項事業之中——“撮合”燕君北與穆風。若照實說來,燕君北與穆風的事她推波助瀾的也並不算多。不過時時時洩露洩露穆風的行蹤、幫燕君北打聽打聽穆風的喜好,只是她這過分的熱情仍是叫一旁看熱鬧的秦隕安生了幾分不解。
“我原以為你更願紅鸞丫頭與穆風相好,此刻是變了主意。”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