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撅嘴道:“司馬大人早說了,他有心向佛,以後不管這人間的俗事了,他還說,他是俗家弟子了。”珍珠說到此,噗哧的笑出了聲。司馬楓亦是可憐,快被宛烈揚給逼瘋了。說什麼既然他也喜歡白如霜,那就一起吃齋守靈,一切風花雪月全都禁止,連看書都不行,每天聽著和尚敲木魚。可是宛烈玄前來祭拜,卻被宛烈揚轟了出去。司馬楓說宛烈揚這是純心報復,結果被罰,守到白如霜回來為止。當時在場的人都驚得不敢說話,只聽說將死人說話的,沒聽說將死了一個月的死人守活的,那不成了殭屍,司馬楓險先吐血,拍著棺材喊冤。
宛烈揚想到司馬楓的無奈表情,也是覺得一絲好笑,可惡的傢伙,他是自找的。門外傳來了腳步聲,隨即應子榮進門施禮道:“恭喜太子爺,恭喜太子爺,秦妃娘娘生了一個小郡主……”
宛烈揚只覺得腳下一個踉蹌,珍珠扶住他,詫然地道:“太子爺,怎麼了?你哪兒不舒服?”
宛烈揚揮手,冷冷地道:“出去……”
應子榮忽兒似想起了什麼,縮縮脖子,退出了門。他居然忘記了今天是白如霜的生日,別說打賞,弄不好打一頓板子,好險啊!
宛烈揚只覺胸口悶得難受,將桌上的文房四寶都擲到了地上,一聲長嘯:“老天爺,我不要什麼女人,我要白如霜。為什麼?白痴,你給我回來……”
聲音穿過了雲霄,千里之外的人忽得打了個噴涕,冷的瑟瑟發抖。去指峰頂高萬萬丈,氣溫陡然下降,這是她沒有預料到的。腳邊傳來了嗚嗚的聲音,白如霜這才想到了身邊的白狐,蹲在一旁,將它緊緊抱在懷裡。
一個月前,她離開了山莊,阮燕北對她真是無微不至,為了讓她忘了傷疤,教她武功,教她吹簫,帶她打獵。她是有夫之婦,還曾是太子妃,她這樣纏著他,會害了他。如今他拒了親事,全是她害的。她這個親妹妹,從來沒這樣被親哥哥寵過。當時她傻傻的,任由著阮燕北指責。一切都是她的錯,她太自私了,總是在讓別人憐憫,總讓別人憂心。以後她再也不,她要堅強,倘若找不到九葉龍珠花,她也要好好的活下去,找個地方好好回憶曾經的美好。那個月明的夜晚,她悄悄地離開,留下了字條,告訴他,還是忘不了京城,所以回司馬府,回宮去,讓他別來找她。
她停停走走抵達峰底已是八月初十了,原本鬱鬱蔥蔥的樹木,已被燒得面目全非。那些新長出的草木卻長得十分的茂盛,足有半人高。雲指峰依然不見峰頂,雲霧繞繞,她試著往上爬,到了半腰,這才發現,上邊一片霧氣,山石嶙峋。她想起了那兩隻白狐,試著學著狐叫的聲音,不想真的出來一隻,原本是那日的小狐狸,已長大了。小狐狸領著她找到一條稍緩的小路,但是小路被青草覆蓋著,而且是曲曲折折的,好似專門鋪出來的一般,實是幾百年前的岩漿冷卻後留下的,好在上一回只是噴了點火,就滅了。
火口早就熄滅了,山頂像是一口在鍋,上面已蓄有水,因為山高,水結成了冰,像是一輪冰月。月光日上中天,白如霜屏住了呼吸,靜靜地看著,突聽得輕微的嘣嘣的聲音傳來,只見不遠處一棵晶亮的似蘭草的植株破冰而出,葉子一片一片在瞬間舒展。隨即從中間抽出一條莖蔓,上面長著一朵花苞。突得月光將光芒全投在它的葉片上,然後光通向了莖蔓,花苞瞬間舒展,一朵晶瑩剔透的小花縮放眼前,花瓣上如鑽光閃閃,白如霜驚呼著奔上前,將它摘了過來,花一離莖,葉子立刻萎縮了起來,失去了光澤。九葉龍珠花正是嫦娥仙丹的重要藥材,此花需長在表面冰寒地內溫潤的地方。此花極為稀少,加之此地平常人都不敢上來,所以幾乎無人所知,那一年,阮家的太祖也是被狼群追趕,逃上峰頂,機緣巧合採到此花。若非性命之憂,人他怕是也無毅力上來,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白如霜將花含在嘴裡,一陣冰冰涼涼的感覺,直抵身體每一寸肌膚,隨即好似身上穿了一層衣服,暖和了許多,白如霜摸了摸臉,好似臉上積了一層厚厚的灰。白如霜盯著手,居然手上也是,用力一搓,露出了光潔細嫩的面板,好似初生的嬰兒。白如霜立刻摸著作品,那一層疤已化成了塵。臉上已煥然一新,她興奮地歡呼,清亮的聲音讓她又是一喜。而這一切都歸功於,天上的嫦娥,將月光聚於鏡中,投射在這顆九葉龍珠草上。嫦娥幫了她成人,自然時不時關注一二,只是沒想到小狐狸如此多劫,卻依然善良為人,為她所感動,所以今日又一次幫了她。
白如霜隨著白狐抓著草藤一步一步下了山,出了霧區,已是第二日的清晨了。晨曦微露,山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