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轉別的學校嗎?”
班主任嘆息地一搖頭:“媽早死了,爸爸呢,也是個窩囊的男人。他之前到我們學校來的時候成績還是好,可惜偏科,英語聽不懂,漸漸的,所有學科都聽不懂了。”
雲詰內心一陣沉重,瞬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但是還是對班主任笑笑,表示感謝。
“你怎麼突然問起他了?”
“沒什麼,想起了他交了資料費,但是他的語文資料都押我這兒了。”雲詰編造道。
下午,雲詰鼓起勇氣去找了劉主任,她想去了解一下嚴珏是否有再回這個學校的可能,這可能是她做的最大膽的一件事情了。可是她覺得自己有必要那麼做,可能她心裡面也想著自我救贖吧,救贖她內心深處的那份虧欠。
劉剛志聽到敲門聲後,隨口一句“請進”竟然召喚來了雲詰,這可令他大為激動。
“喲,是雲詰老師啊,好久不見了!”
兩人確實很久沒見了,劉剛志代表學校去北京與會了大半個月,回來後又各大直屬校的做輪迴演講,忙得幾乎銷聲匿跡於學校中。
“劉主任年少有為,四處奔波嘛。”雲詰儘量顯得客氣一些,確實如此,劉剛志有一股職場新人的奮勁兒,運用到中學校園裡這個單純的環境下來,就更加的出類拔萃,大家都看到了他的能力和才幹,毋庸置疑。
“你叫我劉主任就客氣了,來……”劉剛志將一杯茶遞給雲詰,“叫我劉哥就成,或者跟他們一樣,叫我老劉。當然,如果你不覺得我年紀大……”劉剛志一屁股坐到了雲詰的身旁,用屁股蹭了雲詰一下,雲詰杯子裡的水微蕩了一瞬,“你也可以叫我小劉。”
不知道是他聲音太淫/蕩了,還是雲詰的耳朵出了問題,竟然聽成了,你可以叫我“下流”。
劉剛志坐回了自己的辦公桌,雲詰寒暄幾句,便提到了嚴珏。
劉剛志的一抹兒想法在內心裡轉悠一番,瞬間化作了臉上略有深意的笑,他微微前傾了身子,對雲詰道:“你可知道那小子對你有意思?”
雲詰聽到這句難以入耳的話,不免瞬間面紅耳赤。這句話裡的人物關係被如此粗鄙且社會化氣息撲面地表述出來,雲詰只覺得大腦腫脹。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他反正已經被我解決掉了。”
又是“解決”,雲詰突然內心冒火起來,她很想質問“解決的是財政危機還是解決的社會難題?”雖然生氣,可是雲詰什麼也不敢做,氣在她自己心裡,冷靜下來就算了。
這“生氣”什麼的,不值錢。
雲詰點點頭。
“我跟你講,你也不用感到困擾,那天我對那小子說,只要他交代了他做的事情,我就力保你留在學校。”劉剛志笑得十分猥瑣,眼神裡面流露出了一種自我膨脹的詭異,他覺得他幫了雲詰大忙,雲詰應該感激涕零。
“力保我?留在學校?”雲詰覺得自己沒懂了。
“哎……你咋沒領會到呢?”劉剛志繞開辦公桌,走到雲詰面前,賊著眼睛責難雲詰般地道,“那小雜/種不是對你有意思嗎?我就唬他說不交代他做的事兒,我就開除你,沒想到那笨蛋皮子還真著道兒了。我屁股還真是他打的,還有我那裡也是他……哎……”一邊說著,劉剛志弓著腰,將屁股翹過來,對著雲詰,嘟囔道,彷彿祈求安慰一般。
雲詰忍住內心的憤怒和怨恨,她站了起來,想立刻離開這裡,因為她覺得自己遲一秒走的話,那麼肯定會把從未爆發的情緒留下來。
“誒,要走了嗎?你別怕啊,我已經把那小子給踢走了啊。我早就猜想是他了,還是不好意思啊,借了你的名聲釣了這麼大一條魚,不過你別怕他騷擾你,劉哥我保護你。”劉剛志握住想去握住雲詰的手腕兒,卻被雲詰不經意地揮開了。
雲詰擺擺手,捂著嘴道:“我想吐。”然後便飛快地開啟房門,奪命般地逃離。
剛跑到女廁所裡,雲詰便吐了起來,胃部翻湧了十次,痙攣抽動的幅度太大,讓她的胃液全都涮了出來,嗆得她喘不過氣來。好骯髒的汙濁物,可是也比不過劉剛志的噁心程度。雲詰第一次因為人心醜惡而嘔吐,之前她以為只有眼睛看到的醜陋,大腦眩暈的時候,鼻子嗅到的惡臭以及嘴巴嚐到的腥臭才會讓人吐,沒想到活生生的,人模人樣的劉剛志,也讓雲詰如此噁心。
雲詰緩緩地朝著辦公室走去,一路上的風景如何,人言何出,她都視若無睹,充耳不聞,只是覺得自己也是同謀,參與了這起犯罪裡。
回到辦公室,雲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