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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境的“不甘”。

“是他們……強迫你的?”雲詰身子前傾了些,怕別人聽到這番話。

“我自願的。”

“自願?你爸爸媽媽也同意了?”雲詰怕嚴珏說這話是出於孩子的氣話,於是再三強調,“讓你爸媽花點錢打點一下啊……”

嚴珏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感到非常的震驚,因為雲詰老師居然會說這句話,她的嘴裡不時應該只講出“翩若驚鴻,婉若游龍”這樣美好的句子嗎?怎麼能說出這麼社會關係化的句子呢?

“問你啊,你爸媽怎麼說?”雲詰有些著急地道,此刻她是真的著急,她怕嚴珏是在耍孩子脾氣。

“我沒有爸媽。”嚴珏說完這句話後邊憤然離開了。

他離開後很久,雲詰才在桌子上發現了他說的那個本子,是上次他寫檢討的那個本子。

嚴珏哪裡是來拿什麼本子,只是為了看老師一眼。

作者有話要說: 雲詰啊,大家都不會喜歡這樣的你!

☆、倏忽遠離

嚴珏確實退學了,已經過去一個月了。

暑期的補習階段正式拉開了帷幕,學生們沒有了怨言,全都希望依靠這個暑假把成績提高,以最好的狀態進入到高三的學習中去。

空調的溫度已經調到很低了,可是學生們的緊張瀰漫在整個校園裡,升學指標的壓力在校園上空盤踞著,喘著粗氣傲嬌地俯視眾人,雲詰一整天下來,衣服被潤溼了又幹,好幾道輪迴。

這一天,雲詰在辦公室查資料的時候,突然看到了QQ頭像在閃動,自從畢業後,自己的QQ很久都無人問津了,今天開啟它也是因為語文組要發覆習文件過來。

雲詰點開,一個網名叫“清晨”的人,雲詰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加的他。

“老師,請問李叔同的《送別》最後一句是什麼意思?”

雲詰下意識的神經一抖,她一看傳送日期,已經是一個月以前了,是在嚴珏被開除的第二天。

雲詰覺得自己沒有回覆的必要了,於是便關掉了QQ。本來嚴珏離開後,雲詰也因為繁重的課程壓力而忘記了他,沒想到這個時候,偶然得到了這麼一個學生的訊息(還是嚴珏發來的),她還是會心悸一下。

整個下午,雲詰都心神不寧的,甚至在上課的時候,她本來是在專注講課,可是卻誤將粉筆盒拿起來當粉筆刷,刷了老半天的黑板,經學生們提醒才反應過來。

課後,她發現從來不會在袖子上沾染粉筆灰的自己,竟然渾身都撲騰滿了粉筆灰的痕跡,洋洋灑灑地花了一身。

雲詰覺得心裡煩亂,這個狀態跟嚴珏離開的那陣子是一樣的,雲詰重新審視自己的內心,她知道自己是在逃避責任,因為她很自責嚴珏被勒令退學時,自己沒有去幫他說說話,當時她只是想著少沾染點兒關係。

晚上,月朗星稀,這樣的天氣在重慶是很少見的,嚴重的霧霾讓這個城市都幾乎看不到天日皎月。

雲詰開啟電腦,再開啟QQ,點開那個對話方塊,毫不緩氣兒地輸入“大致說的是:同窗一場,畢業前的最後一個晚上把酒言歡,互訴衷腸,但由於被離別的傷感縈繞,今晚的心境格外淒涼。”輸入完畢後,雲詰毫不猶豫地傳送了出去,她怕自己猶豫一秒,就多擔當一分心裡的罪責。

沒想到在這句話被髮送成功後,嚴珏竟然很快回復了:“謝謝老師,記下來了。”這是他慣常的回答語。

“你轉到哪個學校了?”雲詰還是有些自責,便繼續敲道,可是敲完後,雲詰又在這句話前加了句“告訴老師”。

QQ上顯示“正在輸入中”可是顯示了好久,最終也沒傳送過來,頭像灰暗了,顯示對方已經下線。

翌日,雲詰懷揣著疑惑到班主任處諮詢。

“他啊,我不知道,我們學校不要他,他可能就打工了吧。”班主任說得漫不經心,就像在說“街邊小哥今天賣的小吃不錯”一般語氣。

打工?這是雲詰外婆老家那一帶常出現的詞語,雲詰只能將“打工”和修建大樓的農民聯絡在一起,和廣州那些碩大車間裡的流水線工人聯絡在一起,和那些扛著鐵鍬在街邊吃小面的戴著工程帽的人聯絡在一起。

打工?嚴珏在打工?

“像他那樣家庭的人,就應該踏踏實實的讀書,然後考學,說不定將來還能找個活兒。”班主任嘆息道,她這次也是真的嘆息,雲詰理解她,那麼多的孩子,她能顧得上哪一個呢?顧得上的又能顧多少呢?

“他父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