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雪作為局外人，又時常在京城富貴人家中行走，將這些看得比較透。

他拍了拍梁晚書的肩膀，道：“看來這侯夫人喜歡謝小姐勝於親生。我聽說在嫁給洛世子之前，她有意要將侯小姐許配給竇家之子——你知道，就那個不學無術的好色之徒，還好，人家侯小姐拿出祖母遺囑自己做主嫁給了洛凡宇。這不，她一嫁，侯夫人高興了馬上給謝小姐張羅親事，選的便是你……”

“什麼？侯夫人曾欲將玉娘許配竇家之子？！”梁晚書非常震驚，瞪著賀蘭雪，“為何我不知？”

“和我相比，你自然知道的少，”賀蘭雪衝他笑笑，“這京城八卦我知道的最多，我還知道令尊與王爺未來岳父之間也有一段過往……哈哈……”

這回連沈雲卿也感到意外了，“怎麼沒聽你說過？”

賀蘭雪乾咳一聲，“這個對我們的事來說不重要，我自然懶得說，如今大局已定，這件事拿出來說說也無傷大雅，你們聽不聽？”

梁晚書與沈雲卿都表示要聽。

“五娘生母在江南因為貌美，又出身書香，傾慕者甚多。當年蘇侯爺與粱侯爺是好友，結伴一起遊歷，路過江南遇到裴家小姐，都非常傾慕——不過，這場無聲的較量以粱侯爺敗北結束。”賀蘭雪拿起酒杯，看了看，將酒喝了下去，又道，“裴家小姐被京城四大美男之一的蘇侯爺娶進了家門。粱侯爺消沉了一段時間後，另娶別人——也就是你的生母。不過從此，蘇侯爺與粱侯爺之間就很默契的基本不再來往。”

“原來還有這麼一段過往，怪不得京城勳貴走動，我母親從不去蘇家，而蘇家也從不來我家。”

無意聽到了父輩八卦，梁晚書的情緒稍稍緩和了一些。原來一向嚴肅的父親年輕時還受過情傷。不過從他有記憶以來，父親就一直敬重母親，連家中的妾氏也是母親三十歲之後做主為父親納的——也僅僅這一個，在梁家幾乎沒有存在感。

三人一面說話，一面喝酒，直到夜深，都宿在了沈雲卿的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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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醒來，梁晚書要離開時，沈雲卿提醒道：“出京的事你在考慮一下，我希望威遠侯同意之後你再走。”

梁晚書點點頭，“我會去跟父親說明的。”

與沈雲卿告別後，梁晚書打算回府一趟，因為有小廝送信，梁母叫他務必回府一趟。

他一回府，洗漱完畢換了衣衫，前去主院見母親。

梁夫人一身簇新，就等著梁晚書出現，看他進來，第一眼打量了他的穿著。深青色圓領袍，腰間黑色腰帶系青色方玉，麥色肌膚，沉靜穩重，與去西北之前相比，更多了幾分挺拔。

梁夫人越看自己兒子越滿意，等他施禮後，道：“今日有幾家夫人前來赴宴，其中就有侯夫人，你隨我招待一下吧——我知道今日你休沐。”

梁晚書就知道，母親如此著急叫自己回來，肯定與親事有關，他嘆口氣道：“母親，您為何總要將我與麗華綁在一起？我拿她當妹妹一般看待的。我與她之間沒有半點男女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