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兒子就這麼死了?她是有多狠的心腸?”沈安國的眼眶溼潤了,此時他滿腔的憂憤不知要如何發洩。
他萬萬沒有想到,當年被亂刀砍死的,竟然是自己的兒子。
沈雲卿輕啜了一口清茶,頓了頓,緩緩問道:“試問,即使他如今活著,國公爺敢保證會對他比我好麼?會保證他安全長大不會枉送了性命?”
沈安國一頓。
“不管如何,瑞王府欠你們沈家一條人命,”沈雲卿雙手放在桌面,輕輕敲著,“不過,我四歲時中毒這件事國公爺想必還有印象,至於幕後是誰你也應該清楚。從那以後,我離開京城,本來是要死的,只是途中遇到以為奇人,為我下了奇毒,用毒攻毒才暫時解了體內的毒。我不追究幕後之人,但我們之間也算扯平。”
今日沈雲卿打算將瑞王府與沈家的事情一次性解決,將事實告訴沈安國,也同時與他分清了界限。
從此便是兩家人,橋是橋,路是路。
沈安國手中的茶盞不由微微動了動,目光不去看沈雲卿,而是望向了屋外。
此時,已近傍晚,落日餘暉在外面遊蕩,偶爾寒鴉回巢,召喚自己的小寒鴉。
“你說的是真的?”沉默了好一會兒,沈安國幽幽冒出了一句話。
沈雲卿迎上對方的視線,輕輕抬手將左臂衣袖褪下。
那赤鳳幾乎燒灼了沈安國的眼睛。皇族的標識,完全沒有差錯,只有皇族血統紋身,赤鳳才可以顯出這樣的顏色。
“明日朝堂之後,我便會重新打掃瑞王府,東西就先暫時存放在貴府,過些日子我會派人過來搬走。”說到這裡,沈雲卿舉起茶杯又給對方續上,卻沒有請對方再喝。
沈安國起身,低著頭緩緩往出走去。
“國公爺的冷心冷肺在下領教了,你傷不到我是因為我本就不是沈家人,而如果令郎在世,蒙你如此對待,只怕會更可憐了。希望國公爺今後好自為之。”
話已經說開,沈雲卿也不打算繼續做沈安國的兒子,對方臨走,忍不住發了這樣的感慨。
沈安國沒有回頭,但身形巨震,有些踉蹌地倉皇離開。
墨竹走進來,抱拳道:“世子,如今瑞王府是竇家別院,我們隨時可以收回。”
“一切等明日結束。”沈雲卿若有所思地望著手中的茶盞,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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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蘇伽羅一回府便被蘇惜文叫了過去。
今日大年初一,蘇惜文身體不適,便告假沒有去上朝,誰知竟然發生了驚天動地之事。他也有耳目,探聽回來的訊息一個比一個驚悚。
先是竇國柱企圖要挾眾臣推舉他做攝政王,結果被沈雲卿半路殺出阻止,隨後雙方率領兵士較量。
讓他出乎意料的是,沈雲卿之前在西北經營的西北軍竟然沒有半點風聲潛入京畿重地,兵臨城下,與竇全徳領到的部分北軍與南軍展開了激烈的巷戰。最後當然是經過無數戰爭洗禮的西北軍大獲全勝。
這些如果蘇惜文還可以明白理解,那麼最後傳來的這個訊息就讓他徹底懵了——沈雲卿竟然不是沈安國的兒子,而是已經死去多年的瑞王元澈的二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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