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蘇惜文一直很恍惚,心不在焉,他也不知道自己等什麼,是盼望還是害怕,這種煎熬的心情他自己也說不清。
以他對蘇伽羅的瞭解,她絕對不會說沒有半點根據的話。她懷疑尤氏與老朱有牽扯,那麼壽姑的死,尤氏到底有沒有參與?如果沒有,那麼老朱為何會殺壽姑;如果參與了,那麼自己十多年來寵愛有加、同床共枕的這個女人有著怎樣的蛇蠍心腸?
自己這十多年來到底都做了什麼?!
就在他失魂落魄時,蘇伽羅出現了。
陪著他坐著的趙安容忙稟告他,“侯爺,姑娘來了。”
自從蘇玉真出事,蘇惜文對尤氏已經不如之前了,如今更多的時候他都呆在自己院落,偶爾趙安容過來陪他說說話,伺候著。
蘇惜文看見蘇伽羅上了臺階,心裡湧出一種恍然。這兩年蘇伽羅出落的越發好看,和裴谷秋越發的相像,細看又有蘇惜文的痕跡,她的長相將兩人的有點都集中在一起。
蘇惜文每每看到她,腦海裡總不由就想起了自己的亡妻。
“爹爹,”蘇伽羅進來,脫去鞋子,將披風交給迎上來趙安容,交代道,“姨娘先下去吧,我跟父親有話要說。”
趙安容忙應聲,將蘇伽羅的披風掛好,端上了茶盞,起身披上披風出去。
“如何,有結果了,五娘?”蘇惜文看蘇伽羅的舉動知道事情可能有了結果,他的心提了起來,又慢慢落下,目光緊緊盯著對方,同時手心也緊緊地攥了攥。
蘇伽羅點點頭,將事情的重點簡單敘述一遍,然後又道,“老朱已經招認,他就是當年殘殺我母親的兇手。最重要的是,他與尤氏很早就相識——這一點,您知道麼?”
蘇惜文的心重重的墜了下去,一直墜到無底的深淵,一片冰涼。
“我不知道。”他能說的只有這四個字。
他在老朱進蘇府之前從來沒有見過對方,完全不知道有這樣的人存在,更別說他與尤氏有關係了。
“他很早就認識了尤氏,據尤府當年的僕人說,尤氏曾經救過老朱一名,從此兩人就相識了,也有過曖昧不輕的時候,不過後來尤氏認識了您——人往高處走,您比老朱強太多,尤氏與她的父親自然就看上了您。老朱不能迎娶尤氏,便想辦法接近蘇府來靠近尤氏。所以他明明是一個殺手,卻最後甘願入蘇府為奴……”
蘇惜文的手抖了起來,嘴角也顫抖著,眼神有些凌亂。事情到了這一步,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老朱為了尤氏殺了壽姑,而且手段殘忍、冷酷,他們恨壽姑到了何種程度?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其實是自己!
“我將老朱押回蘇府,要他跟尤氏見面,您以為如何?”蘇伽羅將這件事的選擇權交給蘇惜文,原因很簡單,事關蘇府名譽,尤氏作為他的妻子,他應該自己看著辦。
自己只要結果。
蘇惜文低了頭,看不到他的神色,片刻,吐出一個字,“好。”
有蘇惜文的應允,蘇伽羅立刻出來命夕歌去找沈雲卿,請他派人將老朱押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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